外面雪地上,一个又一个的大麻袋、大竹筐整整齐齐地堆放着,和他屋子里一样,只不过是在数量上更多而已。
“快快,还傻愣着干啥?禀报统帅,”
孙鹏程声音里带着急切、带着愉悦,“通知下去,赶紧搬运到库房。”
棉衣棉被还好,筐子里的菜蔬可是金贵之物,冻不得。
顾聪并没有睡,而是坐在案桌前在写着什么,出一阵有节奏地“刷刷”
声。
“统帅,时间不早,该歇息了。”
兰云初犹豫着,还是小声提醒着。
哎,他挑了挑灯芯,叹了口气,他自己都记不得这是第几次提醒了。
“嗯,再一会儿。”
顾聪口中应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毛笔与纸张的摩擦继续出“窸窸窣窣”
的声音。
“你先去睡吧,不用总是陪着我。”
“哎,”
兰云初没理会顾聪,自顾自地叹气,幽幽道,“这会儿功夫,孙副帅估计都梦到啃鸡腿了吧!”
指不定还不止啃了一只呐!
“咳咳……”
顾聪听到兰云初的低语,硬是让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
他放下毛笔,用戴着半截手套的手捂着嘴巴,咳了几声,笑骂道:“臭小子,说什么呢!”
“要是让那个疯子知道你在背后这么编排他,不得追你几条街啊!”
“呵呵……”
兰云初也笑了起来。
想起上次他就是说了一句“孙副帅的肚子就像是无底洞一样,那么多东西吃进去,连滴水花都没起来”
。
硬生生被他追了三条街。
顾聪也是想到了那天的场景,俩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叩叩叩。”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平静。
兰云初快走几步,打开房门,一股冷气裹挟而来。
他忍不住哆嗦了下。
“什么事?”
“报告队长,孙副帅请统帅过去一下。”
“说是什么事了吗?”
“没有。”
“知道了。”
兰云初回头,和顾聪面面相觑。
这就是背后说人的下场?
打脸来得不要太快!
顾聪起身,套上棉衣,戴着棉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走吧。”
俩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孙鹏程的住所走去。
待等到俩人到了近前,将士们已经是热火朝天地在搬运。
屋子里、院子里,人来人往的,踩得脚底下的雪“咯吱咯吱”
响。
还挺热闹!
顾聪愣愣地看着孙鹏程。
是他想的那样吗?
孙鹏程则是看着他,脸上挂着得意的痞笑。
先前,他们等了十多天没有等到,今儿个又出现了?
顾聪激动得脚步踉跄,摸摸麻袋,扒拉着大竹筐。
入眼的,绿油油的菜蔬、瓜果,一筐筐的冻肉。
他笑了,笑着笑着,眼睛也模糊了!
被人惦记着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
北地一片喧闹之时,紫宝儿拉紧了棉被,缓缓睡去。
再睁眼时,阳光透过窗户泼洒进来,落在炕上、棉被上,映射出一道道斑驳的光痕。
紫宝儿动了动,裹紧身上的棉被,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
她竖起耳朵,外面似乎有人在惊叫,接着就是一阵杂乱的奔跑声。
还不止一个人。
身旁的冥凰也跟着支棱起耳朵。
外屋传来“刷刷”
地扒门声。
还没等紫宝儿有所反应,冥凰一个起跃,就到了地上。
它的身子一半门里,一半门外,就又掉头跳回炕上。
紫宝儿抬起小脑袋,就看到崽崽爹带着崽崽一身寒气地进来。
父子俩还齐刷刷地抖了抖,抖落的雪花,落地即化。
她从被筒里爬出来,匆忙套上毛衣,趴在炕沿上,伸着小手手,抚摸着崽崽爹的大脑袋。
“崽崽爹啊,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上山呐?”
崽崽爹也不说话,一爪子就把崽崽扔到炕上。
紫宝儿也不怕冷,直接把崽崽塞进被筒里。
“崽崽也长大了。”
“嗷嗷。”
一娃、一狼崽子、一虎崽子在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