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爷。”
顾溟急匆匆地跑进来,气喘吁吁的,带来一股寒气。
他附在顾帅耳边小声低语。
顾帅眼睛抖地亮了一瞬,不过……
转瞬熄灭。
谢院正都没有法子,还有什么人能有,除非……
想到那个除非,顾帅摇摇头。
那个人行踪不定,哪里能找寻得到?
顾帅来到正厅,看到陈向阳背门而立。
“陈队长。”
陈向阳转身:“向阳见过顾老爷子。”
令人窒息的沉默。
顾帅是不大相信。
陈向阳则是不知如何开口。
“你……”
“您……”
两人同时开口。
“听说你手里有可救命药?”
陈向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您相信我吗?”
顾帅看着陈向阳,往日笔挺的腰板,也有了稍微的佝偻。
“我能相信你吗?”
“这在您不在我!”
陈向阳说完,稍微停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从北地来。”
顾帅眼睛微眯,上下打量着陈向阳。
一股上位者的威压袭来,陈向阳瞬间有种想要蜷缩躲避的冲动。
他下意识地挺直脊背,无所畏惧地看着顾帅,袖子下的手指却紧紧扣在一起,指尖泛白。
顾帅突然想起来这个小子当初第一次见到他时,一脸得震惊。
杯中茶水都洒出来而不自知。
当时,他还不明白。
如今……
“你之前见过我?”
顾帅语气冷冽,“严格来说,是见过长相和我相同之人?”
陈向阳坦诚地看着顾帅,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
他现在还不知道啥情况,不能冒冒然暴露小师姐。
两人对峙。
互不妥协!
“老爷,不好了,”
顾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松露慌慌张张地掀帘进来,“老夫人吐血了。”
“谢院正说……”
松露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顾帅看着陈向阳,伸出手:“拿来!”
陈向阳没有犹豫,从怀里掏出一个还带着体温的瓷瓶,递给顾帅。
“直接饮用。”
顾帅接过,转身就走。
身影消失的刹那,传来他的低语:“如果有效,定当重谢!”
陈向阳摇头,转身离去。
大冬天,出了一身的冷汗。
其实,他想要说的是“大可不必!”
如果他们是善人,权当帮助小师姐一家尽了孝道。
如果是恶人,那就逮着机会套麻袋就是。
反正谁吃亏,他家小师姐也是不会吃亏的。
他就是这样的迷之自信!
顾帅紧握瓷瓶进了内室。
刚刚他就已经听到哭嚎声。
顾帅把瓷瓶交给谢院正。
谢院正打开闻了闻,摇头。
他闻不出来,只感觉到吸入之后,有了瞬间的轻松感。
“哪里来的?”
顾帅摇头。
“父亲,”
丁香站起身来问道,“此药连谢院正都闻不出来啥成分,冒然给母亲服用,万一加重病情可如何是好?”
屋内瞬间陷入死寂,唯有顾老夫人的喘息声,如同随时可断的丝线。
谢院正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父亲,”
顾钰突然抬起头,眼圈通红,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决绝,“母亲如今危在旦夕,就连谢院正都无计可施,不如就赌上一把?”
谢院正暗暗点头。
他其实刚刚想说的就是这句话。
死马当作活马医,顾老夫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顾帅闭了闭眼,把瓷瓶递给平嬷嬷。
“给老夫人喝下去。”
“是,老爷。”
平嬷嬷颤颤巍巍地接过瓷瓶,来到老夫人床榻前,在松露的帮助下,半扶起身,把瓷瓶里的水一股脑儿地灌进老夫人嘴里。
众人看着老夫人喉咙滚动,还能吞咽,皆松了口气。
一时之间,屋内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顾老夫人。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顾帅邀请谢院正到外间喝口茶,润润喉。
足足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