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裴惊絮与容谏雪到达京城的时日,用了整整二十天。
二十天啊……
裴惊絮感觉自己除了用膳休息,其余的时间,全都与容谏雪在一起。
——他不会累吗!?
裴惊絮感觉自己都要死掉了!
到达京城那日,裴惊絮眼眶湿润,泪水涌下。
这几日,红药都在另外的马车上养伤,她与容谏雪的马车,没有容谏雪的命令,禁止任何人靠近。
到了最后几日,裴惊絮感觉自己都不敢与他同在一处了,她若是知道说一句“亡夫”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当初她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这么说!
京城门外。
江晦持着令牌示人,城门守卫只看了一眼,便毕恭毕敬地大开城门。
马车内,裴惊絮已经脱力,任由容谏雪帮她穿好衣裳,又给她渡了几口温水。
“你先回我们家,我还要入宫一趟。”
听到容谏雪这样说,裴惊絮有些迟钝地转了转眼珠,声音轻软:“怎么了?”
“有些事还没处理完,不必担心。”
马车停在了新宅,如今是丞相府的府门外。
红药来到马车前,将裴惊絮从马车上搀扶下来。
掀开车帘,容谏雪看了裴惊絮一眼:“休整一下,晚膳去容府吃。”
裴惊絮愣了愣,还是点了点头。
看着马车缓缓离开,裴惊絮微微眯眼,神情冷沉几分。
江晦跟着容谏雪的马车一同入了宫,丞相府外私兵镇守,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扶着红药进了府门,裴惊絮这才侧头询问红药:“打听到了吗?”
“是,奴婢从少爷那边打听到了消息,那白氏如今就关在府中暗牢。”
裴惊絮点了点头。
容谏雪给她看过新宅的图纸,暗牢的位置,裴惊絮也知道。
穿过长廊,裴惊絮来到容谏雪的书房,推开房门,穿过桌案后的屏风,裴惊絮的手抚过一旁的暗格书架,面前便打开了一道暗门。
“在这守着。”
裴惊絮向红药吩咐一声,提了一旁的灯盏,往更深处走去。
地下漆黑一片。
手中的灯笼随着冷风晃动几下,裴惊絮走过幽寂的暗道,终于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锁链声。
走得更近些,裴惊絮就听到锁链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
直到面前出现一座空荡黑暗的暗室,裴惊絮提着灯笼往前探去,就见牢房之中,有谁被锁链拴在了石壁之上。
再走近些,那人披头散发,头垂下去,牢房内传来滴答滴答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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