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比夫君的头多低一些,意味着妻子愿追随夫君,恩爱不移。
裴惊絮觉得这话别扭,但她不介意向容谏雪多低一些。
——她真的很感谢他。
可当她才堪堪俯下几分,一只手伸出,托住了她的额头。
贵重的凤冠叮当作响,她听到了更低处,男人低沉平静的声音。
“裴惊絮,你往前看就好。”
“我做追随的那个。”
信徒躬身,昭示着自己全部的忠诚。
“礼成——”
一瞬间,周围鞭炮齐鸣,恭贺不绝。
……
因着容谏雪还未真正地继承皇位,二人的婚事是在容谏雪的新宅中举办的。
裴惊絮坐在洞房的床榻之上,有些不舒服地揉了揉脖子。
红药溜进房间,小声道:“姑娘,公子……陛下说了,您怀着身子,凤冠跟婚服都太重了,回房后取下来就好。”
如获大赦。
裴惊絮急忙让红药帮她将这一头的繁重拆了个干净,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轻了三斤。
“姑娘,您还没吃东西呢吧?陛下给您准备了宵夜,是从四美斋来的,您先垫垫肚子,殿下他在跟裴少爷喝酒呢。”
裴惊絮闻言,无奈地笑笑:“裴怀风还是小孩子吗?容谏雪就由着他胡闹?”
“今日姑娘成婚,裴少爷高兴得很呢,您是没看见,当时拜天地时,少爷眼都红了,都掉金豆子了。”
裴惊絮眉眼柔和了几分。
算了,随他们去吧。
“夜宵呢?我要吃些,今日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饿死了。”
“在这儿在这儿,陛下给姑娘剥好了虾壳。”
……
正院,宾客满座,酒香喧嚣。
裴怀风与容谏雪坐在一处,一个劲儿地给容谏雪灌酒。
一旁的宾客臣子见了,也没一个敢上前去阻挠。
——这这这,一个是陛下,一个是皇后亲弟弟,他们谁都不敢帮啊!
桌案前,裴怀风醉眼迷蒙,眯着眼看向面前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男人:“你、你怎么不醉啊?”
容谏雪没回答他这个问题,眉骨微微上扬:“想问我什么?”
灌醉了他,不就是想套他话吗?
裴怀风打了个酒嗝,好在神智还算清晰:“你、你要对我阿姐好,知道吗……”
“不然我就带着我阿姐,还有我的侄儿远走高飞,再也不让你见到她了!”
容谏雪抿了口酒,微微颔首:“这是我本应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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