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直指那些挤在一起的骑兵。偏后方的长弓手弓箭也几乎平放,闪光的箭矢在同伴的头顶上闪烁。
弓弦震颤声和弩机的扣动声连成一片,箭矢如同一道扁平的箭墙,从车阵后推出去。
中路的骑兵来不及躲闪,前排的人马像被镰刀割过的麦子般倒下,因为距离更近,几乎没有一个受伤,当场都被射成了刺猬。
“左移五度!补射!”
……
“右压三度!别让他们绕过去!”
……
方宁的指令随着骑兵的动向不断变化,时而急促,时而沉稳。
各组组长和老兵们反应极快,总能在第一时间带着组员调整角度,弓弦的嗡鸣与指令声、惨叫声混在一起,成了坡顶最密集的声响。
射手们的动作越来越快,有人手指被弓弦勒出血泡,有人胳膊酸痛得抬不起来,却没人停下。
箭箱里的箭矢还足,坡下的敌人还多,老兵们吼着号子给新人鼓劲,以十人为单位的小团体像一台台精准的机器,随着指令转动,将成片的箭矢泼向不同区域。
每当方宁的指令落下,总有一片骑兵应声倒下。
明明有的骑兵已经攻打到了车阵之前,但却被一些补缺的神箭手当场射杀。
车阵,就仿佛是一个长满了无数尖刺的刺猬,此时正在无情地释放着身上的尖刺,将所有敢于侵犯的敌人都射个透心凉。
黑脸千户在后方看得清清楚楚,满心以为只需要一个冲锋就能够将坡顶上的几百个大周步卒砍死,却没想到结果竟然是完全一边倒。
他的脸更黑了,都快要变成紫茄子颜色。
“饭桶!废物!”
“传令!散开,从四面八方进攻!骑射骚扰!”
显然,黑脸千户也是看出来了,这样的集团冲锋,就是给坡顶的方宁当成活靶子了。
于是,黑脸千户也就改变了战斗方式。
然而,他却是大大的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