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样子的话,上头怪罪下来。
我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喽!”
他一边说着,一边唉声叹气。
字里行间都透露出——
对这份工作所带来巨大压力的满腹牢骚,和深深的无奈。
陈雨说道:“爸,你辛苦了!
我想现在去找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陈海林似乎敏锐地捕捉到了女儿语气中的凝重。
心中“咯噔”一下。
赶忙说道:“好吧,你过来吧。”
结束与父亲的通话后,陈雨匆匆走向自己的车。
坐进驾驶座的瞬间,她的手悬在方向盘上方,迟迟未能落下。
仿佛那方向盘是炽热的炭火,会瞬间灼伤她。
她呆呆地望着车窗外的街景,思绪如同一团乱麻,在脑海中肆意缠绕。
她深知此次与父亲的会面意义非凡。
她要把自己已经见到赵长天。
并且把她与赵长天的谈话内容,毫无保留地告知父亲。
她满心期待着,父亲能够在这种关键时刻,幡然醒悟。
鼓起勇气,向赵长天投案自首。
主动坦白一切问题,以此为自己求得从宽处理。
她也打算将自己被林百强那恶魔侵犯。
以及长期遭受惨无人道凌辱的不堪过往和盘托出。
往昔,她一直小心翼翼地瞒着父亲。
犹如守护着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只因她深知,以父亲的身份地位去与林百强正面抗衡。
无异于以卵击石,必是自寻死路,落得个凄惨下场。
所以,为了护父亲周全,不让他因自己而陷入绝境。
她才毅然决然地将这如噩梦般的秘密,深埋于心底最黑暗的角落。
而如今,局势已然发展到这般田地。
她觉得唯有坦诚相告。
才能点燃父亲心中那早已熄灭的正义之火。
让他与自己同仇敌忾,携手并肩向赵长天自首。
检举揭发林百强的累累恶行。
不久后,陈雨来到父亲管理的工地。
施工现场仿若一座喧嚣的战场。
巨大的塔吊如钢铁巨兽,在空中挥舞着粗壮的长臂。
吊运着形形色色的建筑材料。
每一次起吊与降落,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仿佛是巨兽愤怒的咆哮。
飞扬的灰尘在炽热阳光的照射下,如细密的纱幕,弥漫在空气中。
刺鼻的气味直钻鼻腔。
工人们如忙碌的蝼蚁,在钢筋水泥铸就的丛林间穿梭不息。
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却无人有闲暇停歇片刻。
她在这一片繁忙与嘈杂中,好不容易才在工地办公室寻到父亲。
陈海林看到女儿的那一刻。
脸上露出一丝关切:“小雨,怎么了?
这么着急找我。”
一边说着,一边从堆满文件和图纸的办公桌后缓缓站起身来。
那杂乱无章的桌面恰似他此刻混乱的思绪。
眼神里满是疑惑与不安。
陈雨凝视着父亲那饱经风霜、写满岁月痕迹的面容。
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她鼓起全身的勇气,说道:“爸,我要跟您说件事。
您先答应我,不要激动。”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仿佛那衣角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陈海林心中一紧,说道:“小雨,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
他向前迈了一小步,想要靠近女儿给予安慰。
却又被女儿那凝重得近乎绝望的表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脚步硬生生地停在半空。
陈雨的泪水终于决堤,如汹涌的洪流般夺眶而出:“爸,林百强他……他侵犯了我。
还长期对我进行凌辱。”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艰难地撕扯出来。
伴随着无尽的痛苦与羞耻。
陈海林的身体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猛地一震。
脸上瞬间被愤怒和痛苦所笼罩,仿若乌云密布的天空。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好似要将那无形的仇人捏碎在掌心。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