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格”字样。
修正液边缘呈锯齿状,显然是匆忙涂抹的痕迹。
她掏出手机,给赵长天发消息:“质检报告未损毁。
杨明辉曾篡改数据。
修正液痕迹与2012年审计报告一致。”
几乎立刻,赵长天回复:“锁定借阅记录中的‘损毁’备注。
下午让高明带信诚审计的技术团队介入——
注意避开集团总部的IT部门。”
林雅抬头看向监控摄像头,红色指示灯正常闪烁。
但镜头下方的灰尘分布不均,显然近期被移动过。
她知道,能在集团总部核心档案室篡改档案并伪造损毁记录。
背后必有高层撑腰——
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董事会里频繁提及“程序合规”的某位董事。
中午,广市某茶餐厅的卡座里。
赵长天与林悦相对而坐。
面前的云吞面冒着热气,虾仁的鲜香混着大地鱼粉的咸香。
林悦用筷子夹起颗云吞,忽然说:“王董刚才给我打电话。
说周董事递交了辞职信,措辞很有意思。”
“意料之中!”
赵长天搅动着汤匙。
看着葱花在汤面上打旋,“瑞士之行的证据链太完整。
出入境记录、银行流水、拍卖行监控——
他熬不过下午的跨境资产追缴会。”
“但辞职信里有句话很耐人寻味。”
林悦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手,“‘为当年改制遗留问题负连带责任’——他这是想把水搅浑。
把王崇仁董事长拖进改制争议里。”
赵长天抬头,窗外的阳光照在他脸上,形成明暗对比。
眼底的阴影让他的表情显得更加冷峻:“他在暗示1998年改制存在灰色操作。
想把王董塑造成‘纵容腐败的幕后老板’——
高海文的‘老领导’牌打得很妙,用历史问题做盾牌。”
林悦点头,舀了勺汤,忽然压低声音:“王董还说,国资委巡视组预计提前到达。
下午两点半抵达沪市虹桥机场。
三点整进驻集团总部。”
与此同时,黎光物业大楼的露天花园里。
苏羽昕坐在长椅上,翻开陈立明保险柜里的拍卖文件。
《松鹤图》的竞拍记录用繁体竖排印刷。
2012年7月15日的匿名买家编号为“DH-0715”。
付款账户正是高海文的“DeepCloud”。
她注意到,竞拍备注栏里写着“送拍人:YMH”——杨明辉的拼音首字母。
她掏出手机,登录集团内网,搜索“DH-0715”。
页面跳转后,显示该编号关联的竟是黎光集团退休干部活动中心——
2012年7月15日,那里曾举办“喜迎十八大·老领导书画鉴赏会”。
参展作品包括多幅明清古画。
其中便有《松鹤图》。
“苏总,”保安队长忽然走来,敬礼后递上一张烫金名片,“有位自称老书记的人找您。
说有重要物品需要交接。”
苏羽昕抬头,看见一位穿藏青色中山装的老人站在花园入口。
胸前别着“黎光集团老党员·1958”的徽章。
银色发丝梳得整整齐齐。
她想起赵长天提过的“老书记”,心脏猛地一跳。
站起身时不小心碰翻了长椅上的文件袋。
“苏总,抱歉打扰了。”
老书记在长椅上坐下。
从中山装内袋掏出个红绸布包。
动作缓慢却有力,“听说你们在查《松鹤图》。
·我这把老骨头坐不住了。”
苏羽昕警惕地看着他,却注意到他袖口磨得发白。
露出底下洗得泛灰的棉布:“您怎么知道我们在查这幅画?”
“高海文当年跟我提过!”
老书记顿了顿,“他说这幅画是送给‘云深先生’的礼物——
后来我才知道,‘云深先生’不是什么文人雅士。
是瑞士银行的一个匿名账户。”
“所以您让周董事退了这幅画?”
苏羽昕试探着问,目光落在红绸布包上。
老书记点点头,打开布包。
里面是幅卷轴画和一封泛黄的信:“我让他告诉高海文。
黎光的干部不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