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按照王崇仁的指示制作的钓鱼文件。
只为等待内鬼上钩。
会议结束后不久,赵长天收到王崇仁的短信——
钓鱼文件已激活,注意档案库监控。
“林雅,”赵长天致电林雅,“下午两点前完成档案库监控录像的加密备份。
用WRAR压缩,密码设为‘审计1998’。”
“明白,”林雅回应,“需要通知技术组在垃圾桶附近放置取证袋吗?”
“不用!”他轻声说,“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制度的网,从来不是某个人编织的。”
顿了顿,赵长天压低声音,“钓鱼文件的创建时间设定在2013年3月。
确定能暴露内鬼?”
“赵总放心!”
林雅说道:“陈董事的工牌RFID芯片已激活追踪。
他进入档案库的记录,会自动同步至审计署加密服务器。”
沪市,总部档案库外的走廊。
陈董事第三次抬手看表,镀金表盘的反光掠过金丝眼镜——
时间正指向10点02分。
昨夜高海文表弟的话在耳边回响:“那份文件能证明赵长天的授权是空中楼阁?
董事会会质疑他一个临时负责人凭什么接管审计权。”
指纹锁的绿光映亮他泛青的鬓角,“滴”的轻响仿佛心跳。
推开门时,樟脑与旧纸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
标有“2005-2010年股权文件”的铁皮柜上落着薄灰。
3号保险柜的铜把手留有前任档案员的指纹油印。
陈董事从内衬口袋摸出白手套。
一张皱巴巴的境外论坛私信截图随之滑落——
“LG-2005-037文件可证明赵长天无权节制董事会”的字样被反复圈画。
边缘有钢笔戳破的小洞。
他蹲下身时,西装裤膝盖处的褶皱里露出半截黑色U盘——
金士顿DT100G3,16GB容量。
外壳“黎光集团20周年纪念”的烫金字样被磨掉一角。
露出底下隐约的“高”字刻痕。
档案库北侧的气窗开着道缝,能听见黄浦江上传来的汽笛声。
陈董事戴手套的手指在保险柜密码盘上跳动。
输入的“0508”是高海文女儿的生日。
柜门弹开的瞬间,最底层的牛皮纸袋倾斜。
火漆封印的“机密·高”字样刺得他瞳孔收缩——
这是高海文专用的意大利火漆,玫瑰红中混着金粉。
全集团只有寥寥数人见过。
“找到了。”
他的喉结滚动,抽出文件时,一张A4纸顺势滑落。
《监督股权分配表》的标题下,“创建者:林雅”的字样异常醒目。
修改时间“2013年35月15日”被水笔圈了三次。
他快速浏览,当看到与赵长天有关的内容时。
他脸上露出一抹喜色。
用力握了一下拳头。
他对着保险柜内的金属隔板照镜子。
调整领带时轻声自语:“老书记当年怎么教你的?
‘制度是用来约束傻子的’,对吧?”
隔板上隐约映出他扭曲的笑容。
然而,当他将文件扫描——
拖入U盘的瞬间,系统弹出警告:文件格式与默认程序不兼容,是否以兼容模式打开?
他烦躁地点击“是”。
屏幕右下角的文件属性栏一闪而过。
他计算着:拷贝需4分18秒,删除日志30秒。
10:16前能返回会议室。
片刻后,林雅的笔记本屏幕上,“门禁系统数据汇总.xls”的红色批注格外刺眼。
D-0037工牌异常触发17次,建议启动二级预警。
“赵总,您看这个。”
她与赵长天连线后,向他展示监控录像——
2013年的像素颗粒在陈董事的爱马仕袖扣上凝成光斑,“他的袖扣编号072/200。
上个月高海文表弟的离岸公司刚采购了同款。”
赵长天皱眉:“他可是审计委员会副主任......”
“正因为是领导,才更要撞在枪口上。”
林雅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Excel的进度条显示文件传输速度为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