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光团又是一隐,重新回到屋内,飘到那睡得香沉的书生的头顶,蓦地落下,没入其中。
“哈欠!”
年轻书生身躯一颤,蓦地打个哈欠,然后双臂撑桌,霍地起身。
寒酸书生李贞白,揉揉枯涩的眼睛,有些懵懂恍惚,感觉是睡得好好的,突然做了个噩梦,把他给惊醒了。
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同,但又说不清哪里不对,只是觉着脑瓜子如同灌进清凉的井水,又像觉醒了前世宿慧,大脑越来越清醒,越来越灵光,仿佛开窍了般。
“道君保佑,我这是梦中悟道了?”
书生赶紧拿起小剪子,剪了油灯一小截的灯芯,让灯光变得更亮一些,接着充满期待地拿起桌上那本【清静经】。
看到上面的口水,他有些羞赧,连连低呼,“道君莫怪,小子荒唐!”
赶紧用衣袖细细擦干净口水,借着橘黄色灯火,目光落在上面油墨字迹上,开始轻声念道:
“人能常清静,天地悉尽归。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
一读起来,李贞白只觉醍醐灌顶,悟感纷至沓来。
他忍不住掌击书桌,惊喜大叫:“妙啊妙啊真是妙!原来清静经,讲的东西这么有料,大道至简,所言非虚啊!读透这本清静经,说不定入京赶考道子监,都大有希望!”
正所谓十年寒窗无所得,一朝梦觉天下知。
读透入门级的清静经,就是半只脚踏进烛国道子监门槛。
入道子监,一举高中,美妾成群,衣锦还乡……这是穷书生李贞白毕生的愿望。
“咦,我怎么又觉得,似乎去拜城外的明灯观,会更有前途?”
咚咚!
房门响起叩门声,随即木门被推动,一位布衣粗裙、面貌秀丽,但身材瘪瘦的年轻女子,微微皱着眉头,手持一盏油灯,走了进来。
“姐夫,何故半夜大惊小叫,搅乱四邻!”
秀丽女子竟是出口成章,那知性慧性,似乎还在原来的书生姐夫之上。
看到这位姑娘进来,李贞白脖子不由微微一缩,有些敬畏小姨子,瞬间收敛狂放狂喜之态,呐呐笑道:
“采苹,我感觉我开窍了,咱老李家要发达了……”
说话的同时,他颇为得意地扬扬手中的经书。
“此经我感觉已经彻底读透,更已体生一丝气感,虽不如采苹,但应该可以再试试考道子监,哦,还是去城外的明灯观吧!”
“哦,姐夫你这榆木疙瘩脑袋,也会开窍?”那秀丽姑娘自是不太相信,又侧身扭头,纤手抬起,掩住樱桃小口打哈欠的不雅之态。
她随即转身出屋,带上门时,没忘再次提醒,“姐夫你可不要再大喊大叫了,明天我还有一两百件衣服要洗呢,没睡好的话,洗衣都不利索……”
家中清贫,面徒四壁,丧偶的寒酸书生,与洗衣补贴家用的待嫁小姨子,有些特别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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