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弯下腰去。

苏苏何曾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那字里行间透出的疏离，比当初他剔骨还父时更让他难以忍受。

都怪这该死的妖物！

暴怒的神力轰然炸开，他猛地一拳砸向身旁，坚硬的岩壁瞬间化为齑粉。

指关节处皮开肉绽，可他感觉不到痛。

比这痛上千百倍的，是那种眼睁睁看着她受委屈，自己却连一句解释都无法送达的无力。

他想把她拥入怀中，想告诉她那不是他，想吻去她所有的委屈可纵使他有焚山煮海之能，此刻却碰不到她一根丝。

甚至还得继续与这妖物虚与委蛇。

他颓然垂下手，染血的指尖无力地蜷缩，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苏苏不是那样的”

光幕这次也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竟然只是浮现出一行文字，却没有再擅作主张地出去，只是静静地悬在哪吒眼前，仿佛在无声地征求着他的许可：

“（见你这副模样，心中有些忐忑，迟疑片刻后开口）你你生气了？方才是本太子反应过激，只是这种事，总归不太合规。”

哪吒视线扫过这行字，那双漂亮的鎏金色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合规。”

他唇角勾起一个无声地嘲讽弧度。

这话，哪里是在向苏苏道歉？分明是在进行某种规则的宣读，是借他之口，向他这个真正的哪吒辩解它的边界与难处。

但，那又如何？

它有难处，难道他哪吒就没有想要拼尽一切守护的人吗？

它有难处，就可以肆意顶着他的名头去伤害他最在意的人吗？

它有它的铁律，他亦有他的逆鳞。

它的生存，凭什么要用他的苏苏的眼泪来换？

哪吒眸色更冷了，光幕见他久未传送出神念，又波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这行字了出去。

不过他敏锐地注意到，这妖物悄悄把那句“总归不太合规”

改成了“总归不太合适”

。

一字之差，其中蕴含意味却截然不同。

再联想到苏苏从未质疑过那些不合理的漏洞这妖物，果然一直在用某种他不清楚的方式欺瞒着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