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实地?”
吕太傅嘲讽了一句,“那就从今日开始,你戒掉游手好闲的毛病,安心坐在书房读书吧。
既然做不了帝师,那就考中个进士,举人也好,一步步爬上去,总能得个一官半职。”
“这——”
吕明渊扫了眼母亲,有些急切道,“祖父吩咐,孙儿当然要听,不过——都说成家立业,能不能我们先把县君迎进府……再做打算?”
“是啊”
吕老夫人帮腔道,“只要把人娶进来,明渊不必这么辛苦,结果都是一样的,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喜事办了。”
“喜事?”
吕老太傅的冷哼一声,“哪来的喜事?你们还没看明白吗?我们吕家以后只能靠自己了。
今日圣上亲口责令我不用再上早朝,就是对我弹劾邱家的不满!
你们口口声声说着以后要改,不辜负我,还不是一心念着要走歪路,要把别人的功劳据为己有?”
“怎,怎么会?”
吕老夫人不敢相信道,“邱家不过一个五品小官,大人曾为帝师,就算圣上——有所偏颇,也不能因为邱家惩罚大人吧?”
“对,对。”
吕太傅点了点头,表情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没有惩罚,而是用光了我们在圣上跟前的那点微薄的功绩。
以后吕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那明渊的亲事……”
吕老夫人不死心的追问。
“没有,”
吕太傅心累的摇头,“什么都没了……”
“不……”
吕明渊空欢喜一场,他承受不住的往后退了几步,喃喃自语道,“不是都要成亲了吗?怎么都没了呢?”
吕老太傅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孙子,没有多说,而是由下人扶着转身离去。
自己种的恶果自己承受,是他让儿孙滋生了想要吸食他人血肉的想法,这是吕家的报应。
到嘴的鸭子飞了,吕大夫人等公爹一走,拿起帕子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孩子,怎么好好的亲事就没了呢?以后这可怎么办啊……”
吕老夫人被她哭的心烦,没好气道:“哭什么哭!
八字都没一撇,哪来的好好的亲事?”
“嗝——”
大夫人被吓得身子一抖,不敢再嚎,但看到儿子一脸的悲痛,忍不住的低声抽泣。
吕家的风波不算什么,被人议论一阵也就过去了。
而京中新起的流言渐渐再次围绕着徐家养女——曾经的徐大小姐而去。
先是“鼻涕公子”
,也就是那位仪表堂堂的吴秀才,不知抽的哪门子风,把当初混进太妃宴会的时候生的事,全盘托出。
从徐家大小姐支付给他一些银两,让他去迷惑涉世未深的徐家二姑娘;到当日宴会之上徐家大小姐对她说了什么,甚至连大小姐承诺以后事成,只要他娶了徐家二姑娘,将二姑娘折磨致死,他还能拿到多少银钱都交代了个遍。
百姓再次哗然,这么恶毒的心思,竟然还是尚书府培养出来的,怪不得她能勾引大哥呢。
没错——不知人们怎么想的,两个人的苟合,莫名成了徐乐诗单方面的勾引。
一波未平,一波再起。
褚家自从卖了布庄后,自己都过的紧巴巴的,当然也没有银子再付孙二郎与张福工钱,这两个人好吃懒做许久,哪里还想干什么重活养活自己。
三番五次的闹到褚丁武跟前,讨要银子。
问题是褚家也没有,好不容易从徐乐诗手中要点吧,还得藏着掖着,不然隔天就被偷走了。
这日连饭都没吃上的孙二郎与张福骂骂咧咧的回了自己的小房子——要不是二人足够强横,这套房子都要被褚丁武卖了。
刚一进门,就看到屋内的破桌子上,放着一块白花花的——银子!
二人扑到桌子跟前拿起来左看右看,放嘴里咬一咬,果真是银子!
“张福,你说这银子,哪来的?”
孙二郎拿着银子的手都在抖,他花了许久的铜板,都好些日子没见过银子了。
张福抬眼看去,见茶杯底下压着一张小字条:“这里有字,看看。”
两个人认识不了多少大字,凑一起看勉强明白大半:只要每日宣扬褚家与徐家的事,就有银子花。
“这,这——”
孙二郎咽了咽口水,他们都要饿死了,吃饱肚子最要紧。
褚家和徐家那点事,他们不是没偷偷跟人说,然而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