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徐乐诗瞥了他一眼,将下巴放在膝盖上,轻声道:“我只后悔,没早些对她下杀手,她一个村姑,凭什么要凌驾在我之上?凭什么……”
周贺心头一动,忽然想起,去年的春日,他们曾经求去寺庙问过姻缘——:“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去慈光寺求过的那支姻缘签吗?”
慈光寺……徐乐诗皱起眉,算起来,她第一次倒霉,就是栽在了慈光寺的那个秃驴身上。
“婚姻由命天注定,心高必然误君期……呵”
周贺嘲讽的一笑,闭上双目,是啊,原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徐乐婉在顾家小院休养了两日,就被秘密的接回了县君府。
她本来就没受伤,原本休息两日足够。
奈何她那日受到的刺激太大,连日来竟无一日安眠。
“县君,老奴就在这守着,您合眼歇个午觉吧。”
池嬷嬷瞧着日渐憔悴的主子,心疼不已。
徐乐婉不愿让嬷嬷担心,抬眼看了看外面秋高气爽的天光,顺从的躺下。
接连的惊惧失眠,严重的耗损了她的心神——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消耗,终究不是她想要的。
池嬷嬷搬来绣凳坐在床头,执起团扇,一下一下轻柔的摇着。
微风拂面,徐乐婉深吸一口气,阖上沉重的眼皮。
倦意如潮水般袭来,她终于沉沉的睡去。
然——梦境却不肯放过她。
恍惚间,她来到一处破败的街头,四下尽是残垣断壁与朽坏的门窗,路面不知什么沾着什么,粘腻的让她迈不开腿。
正惶然间,远处走来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影,面容模糊难辨。
她张开嘴,想要唤住那人问个路,可任凭嘴巴开开合合,喉咙却不出半点声响。
眼看对方就要与她擦肩而过,徐乐婉急得伸手欲拉——就在这一瞬,那人忽的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她还未来得及庆幸,却见那黑衣人身体竟从中间诡异的断开,如同被无形的利刃拦腰斩断。
“噗”
一声闷响,视野骤然被刺目的鲜红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