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枷锁。
真正的过去,早已被他们亲手埋葬。
“我们走!”
姜玉华站起身,将照片放回铁皮盒。
“阿木的伤要治,但我们的路,不在回忆里。”
老者看着他们的背影,右眼流出浑浊的泪。
那是赵晴消失前,最后注入他眼中的溯洄之力,能看见所有被遗忘的真相。
此刻,他看到三人的未来在火光中延伸,与无数个舍弃者的轨迹交汇,最终指向一片从未有过记载的荒原。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莲花山时,姜玉华三人带着忆魂花离开禁地。
溯洄城的光屏依旧在播放他们的故事,但这一次,他们没有驻足。
“接下来去哪里?”
赵风心问。
姜玉华望向城外连绵的荒原,那里没有城池,没有监视,只有风在呼啸。
“去一个没有名字的地方,做回我们自己。”
凌安扶着渐渐恢复力气的阿木,笑了笑:
“正好,我新配的药,得找个清静地方试验效果。”
四人的身影消失在溯洄城的地平线上,身后的繁城依旧喧嚣,说书人开始讲述三勇士破城而去的新篇章。
但这一次,他们的故事,终于只属于自己了。
荒原的风带着砂砾的质感,刮在脸上有些疼。
姜玉华用布条将阿木的伤腿重新固定好,抬头望去,四野茫茫,只有远处几株枯树立在天地间,像被遗忘的路标。
“往哪走?”
赵风心抹了把脸上的灰,手里的地图在风中哗啦啦响。
那是从溯洄城带出来的最后一张纸,上面除了标记着禁地的位置,其余地方全是空白。
凌安蹲下身,手指抚过地面的沙粒,忽然指着一处:
“看这里。”
沙地上有串浅浅的脚印,不是他们的鞋型,更像是某种蹄类动物留下的,朝着东南方向延伸。
脚印边缘还沾着一点绿色的草屑,在满眼枯黄的荒原上格外显眼。
“有活物经过,说明那边有水草。”
阿木靠在赵风心怀里,声音还有点虚:
“我……我刚才好像听到铃铛声。”
四人顺着脚印和隐约的铃铛声往前走。
大约走了两个时辰,荒原的褶皱里突然冒出一汪清泉,泉边围着几头瘦骨嶙峋的野驴,脖子上果然挂着生锈的铃铛,见到人也不躲闪,只是甩甩尾巴,低头继续喝水。
“终于有水源了!”
赵风心扶着阿木走到泉边,小心翼翼地掬起水给他润唇。
凌安则拿出药杵,将忆魂花捣成糊状,混着泉水调成药汁。
姜玉华在泉边现了更奇怪的东西,一块半埋在沙里的石碑,上面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
“归处”
。
字的边缘很新,像是刚刻上去没多久。
“归处?”
他抠掉石碑上的沙,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来者刻名,方得路引。”
赵风心摸了摸石碑材质,不是石头,倒像某种兽骨:
“这像是个约定。
有人在这里等过我们?”
凌安正给阿木喂药,闻言抬头:
“说不定是之前从溯洄城出来的人。
你看这字迹,和禁地里老守林人铁皮盒里那张照片背面的字很像。”
阿木喝了药,精神好些了,指着石碑旁的一块尖石:
“用这个刻吗?”
姜玉华拿起尖石,看了看同伴们。
赵风心点头:
“刻吧。
既然来了,就按这里的规矩走。”
凌安也附和:
“至少让后来人知道,我们来过。”
尖石划过兽骨,出“咯吱”
的声响。
姜玉华刻下自己的名字,赵风心接着刻,凌安扶着阿木的手,让他在最后刻下一个歪歪扭扭的“木”
字。
四个名字并排在一起,像是在荒原上立下无声的誓约。
刻完的瞬间,石碑突然微微热,背面弹出一张薄薄的兽皮卷,上面用炭笔描着简易的路线,终点画着一个圆圈,旁边写着绿洲聚落。
“真的有路引!”
阿木眼睛亮了起来。
野驴们似乎也通人性,铃铛“叮铃”
响了一声,朝着东南方扬了扬头。
姜玉华将兽皮卷收好,背起阿木:
“看来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