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了,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隐藏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非雨润被捕后的半个月,城市表面恢复了平静。
杨婉婷搬离了新小区,在警方的建议下换了一个更隐蔽的住处,还请了长假休养。
杀人的阴影、被掳的恐惧像附在骨头上的寒气,总在深夜里让她惊醒,冷汗浸湿枕巾。
她把那个铜盒交给了警方,凌安的检测报告已经出来:
残片来自一个距今约千年的东南亚古国祭祀器,表面的楔形符号是一种古老的星图,指向该国境内一座休眠火山。
而残片中的放射性元素,并非天然形成,更像是某种人工添加的标记。
“这东西比我们想的更重要。”
姜玉华把报告递给赵风心时,眉头紧锁。
“凌安说,这种放射性元素的半衰期很短,只有人为定期激活才能保持稳定。
这说明,走私团伙一直在追踪它的下落,甚至可能……在我们内部有眼线。”
赵风心指尖划过报告上的星图:
“非雨润提到的红月亮之夜,就是下个月的月全食,刚好生在那座火山附近。
他们很可能想在那天把残片带回去,完成某种仪式。”
“或者,是用它来定位火山下的东西。”
姜玉华补充道。
“那座火山在当地传说里,是神的宝库,走私团伙盯着的,恐怕不只是这些残片。”
他们加大了对非雨润的审讯力度,却始终没问出更多线索。
他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只有提到红月亮时,眼睛才会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反复念叨着一句听不懂的母语。
凌安请来的语言专家翻译后,众人都心头一沉。
“血月升,门将开,守护者归来”
。
“守护者?”
赵风心不解。
“指的是那个走私团伙?还是……别的什么?”
没人能回答。
杨婉婷虽然在家休养,却没闲着。
她翻出父亲留下的日记,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日记里大多是工作记录,只有几处提到了十年前的走私案,其中一句让她格外在意:
“残片有灵,藏于眼中,不可让外人窥破。”
眼中?
她想起父亲书房里那面挂了多年的铜镜,镜面边缘刻着和铜盒一样的符号。
她当时只当是普通的装饰品,现在想来,或许……
她立刻给赵风心打了电话。
半小时后,赵风心带着凌安赶到杨婉婷父亲的老房子。
书房里,那面铜镜依旧挂在墙上,镜面蒙着一层灰。
凌安用仪器扫描了铜镜背面,果然在夹层里现了异常。
里面藏着一张折叠的羊皮纸,上面画着和残片星图吻合的完整地图,地图中心的火山口处,用红墨水标着一个楔形符号,旁边写着一行小字:
“月食之时,三星连线,方见真门。”
“这才是完整的星图!”
赵风心激动地说。
“残片只是一部分,必须拼合完整,才能找到火山里的门!”
凌安却皱着眉,用镊子夹起羊皮纸:
“这上面有和残片相同的放射性元素,而且……墨迹很新,不像十年前的东西。”
杨婉婷一愣:“不可能,这面镜子从没动过……”
“也就是说,有人在最近几年,悄悄把羊皮纸藏了进去。”
姜玉华的声音冷了下来。
“非雨润他们找的不只是铜盒,还有这张地图。”
谁会把地图藏在这里?是父亲的旧部?还是……走私团伙的内鬼?
疑云再次笼罩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警方加强了对铜盒残片和羊皮纸的安保,同时派人秘密前往东南亚,调查那座火山的情况。
杨婉婷则在赵风心的建议下,开始学习基础的格斗术和心理疏导,她不想再做任人宰割的猎物。
这天傍晚,她去市买东西,刚走出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戴金链的黄志强,正站在对面的公交站台,假装看手机,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她。
他不是应该被监视居住吗?
杨婉婷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她不动声色地转身走进旁边的小巷,拿出手机给赵风心信息。
刚出去,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杨小姐,别来无恙啊。”
黄志强的声音带着油腻的笑,堵住了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