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手搓真理上(1 / 8)

易川说 页易川 7156 字 6天前

石盘岭的秋晨总是裹着一层浓霜。

葛家村东头那棵老槐树下,几个端着搪瓷碗喝粥的老汉突然僵住了,目光齐刷刷地钉在村西头。

葛醇芭家那扇常年敞开的黑漆木门,此刻关得严严实实。

门楣上昨天还挂着的野猪肉,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被早起的土狗啃得只剩半截骨头。

“不对劲。”

蹲在最前头的李老汉把碗往地上一磕。

“葛老五那货,天不亮就得起炕骂街,今儿个太阳都快晒屁股了,咋没动静?”

旁边的王二柱缩了缩脖子,左手下意识地按了按右边的腰。

去年就是被葛醇芭一脚踹在这儿,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

“别是喝多了睡死过去?”

他声音虚,眼神却瞟着那扇紧闭的门。

“或者……又去谁家占便宜了?”

几个胆大的后生凑到门口敲了半天,门板“咚咚”

作响,里头半点回应都没有。

其中一个叫葛小三的,是葛醇芭的远房侄子,犹豫着推了推门,没想到门是虚掩的,“吱呀”

一声就开了道缝。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顺着门缝钻出来,混着屋里常年不散的酒气和汗味,让人胃里一阵翻腾。

“叔?”

葛小三试探着喊了一声,没人应。

他壮着胆子推开门,昏暗的堂屋里,桌上还摆着半盘没吃完的酱肘子,苍蝇嗡嗡地在油光上打转。

里屋的门帘耷拉着,边角沾着些黑褐色的污渍,像是被什么东西蹭过。

“不对劲,不对劲!”

李老汉跟在后头进来,拐杖在地上戳得笃笃响。

葛小三的手在门帘上顿了顿,指尖触到那冰凉的粗布时,突然打了个寒颤。

他猛地掀开帘子。

“嗷!”

一声惨叫撕破了山村的宁静。

里屋的土炕上,葛醇芭脸朝下趴着,后背的蓝布褂子被血浸透。

最吓人的是他后颈那处伤口,血已经半凝,露出的红肉翻卷着。

“杀人了!

葛老五被人杀了!”

葛小三瘫坐在地上。

消息像长了翅膀,没半个钟头就传遍了整个葛家村。

等刑警队的警车爬上盘山路时,葛醇芭家院墙外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让让,都让让!”

姜玉华扒开人群,深灰色的警服上沾了不少路上的泥点。

“姜队。”

守在门口的年轻警员敬了个礼。

“现场保护起来了,凌安正在里面。”

姜玉华点点头,侧身钻进院门。

赵风心已经先一步到了,正蹲在堂屋门口,拿着证物袋收集地上的脚印。

“情况怎么样?”

姜玉华问。

赵风心抬头,眉头微蹙:

“有点邪门。

你自己看。”

她起身让开位置,姜玉华走进里屋,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凌安正跪在尸体旁,戴着口罩和护目镜,手里的解剖刀悬在半空。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没回:

“姜队,你来得正好,看看这个。”

姜玉华走过去,顺着凌安的目光看向尸体。

葛醇芭已经被翻了过来,那张常年横肉堆积的脸此刻煞白,双眼圆睁,像是死前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最显眼的是他眉心那处伤口,小小的一个血洞,边缘异常整齐,像是被什么东西精准地凿穿了。

“不止这一处。”

凌安用解剖刀轻轻拨开尸体胸前的衣服,心脏位置同样有一个血洞,大小和眉心上的差不多。

“还有后颈,三处伤口,都是要害。”

姜玉华的目光落在伤口上,又扫过周围的环境。

土炕铺着粗布褥子,上面除了血迹,没有挣扎的痕迹。

地上的泥脚印杂乱,但大多是后来进屋的村民留下的,只有靠近炕边的地方,有几个模糊的浅印,像是凶手留下的,却被破坏得差不多了。

“门窗呢?”

“都检查过了。”

赵风心走进来,手里拿着记录本。

“房门是从里面虚掩的,窗户插销是插上的,玻璃没碎,外面的窗台也没现攀爬痕迹。”

“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是从正门进来的?

或者……是葛醇芭自己开的门?

他一个村霸,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