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了姜玉华和赵风心一眼,语气不善。
“又来干嘛?我爸的事不是早就结了吗?”
“我们想问问汪仁崔和卓思贵的事。”
姜玉华直接说明来意。
听到这两个名字,周铭泽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们怎么了?”
“他们死了,就在昨天。”
周铭泽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死了?呵,报应。”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那种人渣,早该死了。”
周铭泽侧身让他们进来,屋里乱糟糟的,地上堆着几个工具箱,墙上还挂着穿军装时的照片。
“我爸走的时候,他们就在楼下放歌,我让他们滚,他们还骂我爸活该……我没忍住,打了他们一顿。
结果呢?他们讹钱不成,就报警,我被拘留了十天,工作也丢了。”
他拿起桌上的酒瓶,灌了一口。
“你们现在来问我,是怀疑我杀了他们?”
“我们只是了解情况。
案当晚,也就是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在家,一个人,没人作证。”
“有人看到你昨天下午在汪仁崔和卓思贵的出租屋附近出现。”
赵风心说。
“路过不行?那条路是去我以前单位的必经之路,我去拿点东西,不行吗?”
“你恨他们,不是吗?”
姜玉华盯着他的眼睛。
“因为他们,你父亲的丧事不得安宁,你丢了工作,还被拘留……”
“我是恨他们!”
周铭泽猛地把酒瓶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但我周铭泽还没下作到用阴招杀人!
我要是想弄死他们,当初就不会只是揍他们一顿!”
他的声音很大,震得楼道里的声控灯都亮了。
姜玉华没被他的气势吓住,反而注意到他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到的。
“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周铭泽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身后:
“干活不小心划的,怎么了?”
“我们在汪仁崔和卓思贵的出租屋里现了白色粉末,经检测含有断肠草成分。
而你家的工具箱里,有一瓶成分相似的杀虫剂。
周先生,你能解释一下吗?”
周铭泽的脸色瞬间变了,不是惊慌,而是错愕,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杀虫剂?断肠草?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赵风心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微变,挂了电话对姜玉华说:
“姜队,查到昨天下午和汪、卓二人吵架的跛脚男人了,是寿衣店老板郑重。”
郑重,开寿衣店,母亲的丧事被骚扰过,腿脚不便。
邻居说他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右腿有点跛,还和死者有过直接冲突。
他看向周铭泽,周铭泽的表情也有些复杂,像是没想到会提到郑重。
“你认识郑重?”
姜玉华问。
周铭泽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认识。
我爸出殡的时候,他来送过花圈,说他母亲也是被那俩人骚扰过……算是,同病相怜吧。”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比如……想报复汪仁崔和卓思贵?”
周铭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直接回答,只是拿起外套:
“我该说的都说了,信不信随你们。
要是没别的事,我还有活要干。”
姜玉华没再追问,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周铭泽,对方正背对着他。
坐进车里,赵风心立刻说:
“我刚联系了辖区派出所,他们说三个月前周铭泽被拘留的时候,郑重确实去看过他,还给他送过衣服和吃的。”
“看来这两个人不止是认识这么简单。”
车窗外的老楼渐渐远去,拐过一个街角,远远就能看到“正寿衣店”
的招牌,黑底白字。
姜玉华的目光落在那招牌上。
姜玉华和赵风心站在店外,隔着玻璃往里看。
店里光线很暗,货架上整齐地摆着寿衣、纸钱、香烛,还有几个纸扎的小人,穿着鲜红的衣裳。
一个跛脚的男人正蹲在柜台后整理东西,右腿明显比左腿短一截,起身时需要扶着柜台才能站稳。
赵风心推开门,门上的风铃“叮铃”
响了一声。
郑重抬起头,看到穿警服的两人,眼神闪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挤出一丝僵硬的笑:
“两位警官,买东西?”
“不买东西,想问问你事。”
姜玉华走进店里。
“认识汪仁崔和卓思贵吗?”
郑重的手顿了一下,手里的纸钱散落了几张。
“认识……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