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
我没敢多待,撒完粉末就走了,听见他们还在屋里吵架,骂我多管闲事。”
姜玉华看着他,忽然问:
“林大浩知道你拿了断肠草吗?”
郑重愣了一下,眼神闪烁:
“他……他应该不知道。
我离开林家的时候碰到他了,他问我来干嘛,我说送寿衣样品,他就没多问。”
姜玉华让人把林大浩带了进来。
林大浩比郑重紧张得多,一进来就低着头。
“姜队,我真不知道他要杀人啊!”
“你动过那个旧柜子,为什么?”
姜玉华问。
林大浩的脸瞬间白了:
“我……我是后来才现柜子被动过的。
那天晚上我去储藏室找东西,看见柜子门没关严,里面的药罐倒了几个,地上还有点白色的粉末。
我想起郑叔下午来过,心里就有点慌,怕他拿了什么不该拿的,就赶紧把柜子擦了擦,把粉末扫了。
我真不知道他是去拿断肠草的!
我就是……就是怕他惹事,想帮他瞒过去。
老爷子刚走,我不想家里再出事了……”
姜玉华让林大浩先出去,再看向郑重:
“你做这些的时候,没想过后果吗?杀人是要偿命的。”
郑重抬起头,眼底有血丝:
“我没想过自己能全身而退。
但我不后悔。
警官,你没经历过那种事。
那两个人,不是人,是畜生。
我杀了他们,就当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
姜玉华冷笑一声:
“你用毒药杀人,和他们用无赖手段讹钱,本质上有什么区别?都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践踏规则。”
郑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下头,没再反驳。
审讯结束后,姜玉华走出审讯室,赵风心正站在走廊里等他,手里拿着凌安刚来的最终尸检报告。
“凌安说,断肠草的剂量控制得很精准,刚好能致死。
而且混合了花粉和朱砂后,起效时间被拉长了,所以两人死前没什么剧烈挣扎,看起来才像平静死亡。”
“他对毒物的了解,恐怕不止是听林老先生说过那么简单。”
姜玉华揉了揉眉心。
“一个开寿衣店的,怎么会对配毒这么清楚?”
“查了他的背景,他年轻时跟过一个走方郎中,学过几年草药知识,后来因为腿伤才回来开了寿衣店。”
姜玉华点点头,难怪他能精准控制剂量,还知道用其他东西掩盖气味。
走到窗边,姜玉华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五味杂陈
……
法医中心的实验室里,凌安正对着显微镜调整焦距。
镜片下,那些从汪仁崔气管深处提取的微小颗粒清晰地显露出轮廓。
不规则的白色晶体混杂着淡黄色的花粉颗粒,边缘带着细微的毛刺,正是断肠草粉末与桂花花粉的混合体。
“姜队,结果出来了。”
凌安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断肠草的主要成分是钩吻碱,含量过致死剂量的12倍,足以在两小时内导致呼吸中枢麻痹。
但更关键的是混合在里面的东西。”
他指着报告上的色谱分析图:
“这里有朱砂和雄黄的成分,含量不高,但恰好能增强钩吻碱的毒性,还能掩盖一部分苦味。
而这部分桂花花粉,不仅掩盖了气味,还延缓了毒物的吸收度。
这就是为什么两人死前没有剧烈挣扎,而是在昏睡中逐渐窒息。”
姜玉华看着报告,指尖在桂花花粉几个字上划过:
“和郑重店里的桂花完全匹配?”
“完全匹配。
这种桂花是本地特有的晚银桂,花粉颗粒有独特的六边形纹路,和我们在他店里花盆里取的样本比对,吻合度99。
而且,花粉表面还吸附了少量棉纤维,成分和汪、卓二人指甲缝里的红色纤维一致,应该是撒粉末时不小心从寿衣样品上蹭下来的。”
“还有这个。”
凌安拿出另一份检测结果。
“周铭泽交出来的那半瓶粉末,成分和出租屋的粉末完全一致,但里面没有桂花花粉和朱砂。
应该是郑重最初准备的半成品,后来觉得不够稳妥,才重新调配了配方。”
“心思太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