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电流声突然撕裂车载电台的寂静：“杨队！

杨队！

这里是南方分部！

收到请回答！”

沙哑的嘶吼声裹着爆破般的杂音。

杨锋迅按下耳麦，喉结剧烈滚动：“收到！

我是特遣队杨锋！

我有办法——”

话还未说完。

只听对面似乎有人抢过通讯器，大吼声直接打断杨锋的话语，“办法个屁！”

对方突然爆喝，背景里传来人员此起彼伏的谩骂与东西爆炸的巨响，“你那鬼东西引燃了三号运输车！

烧了一整车的物资，火势正在吞噬污染区外围的防线！

…”

通讯突然停顿，电台那头换了一个声音“抱歉！

他的运输车让你给烧了……被那火焰烧过的地方，那些黑色瘴气和地衣都被烧干净了！”

杨锋的瞳孔骤缩，深知自己还是闯祸了。

他盯着挡风玻璃外远处翻涌的雾墙，说道：“把怪物尸体堆进火里！

这火焰能把污染和瘴气烧成灰烬！”

“我们已经在准备布置了！”

对方声音突然压低，混着压抑的喘息，“我们打算在污染区周围开辟防火带，用火焰犁出隔离圈。

但杨队……”

电流声中传来玻璃炸裂的脆响，“火焰烧不到地底，那些埋在土里的污染源随时可能死灰复燃！”

杨锋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耳麦边缘，车载电台的红光在他紧绷的脸上明灭不定。

远处传来怪物的嘶吼，震得装甲车上的水杯微微颤。

他咬着牙说，“我也没有其它办法了！

要不…先用炮火把地犁一遍！”

短暂的沉默后，分部的声音略微颤抖：“收到！

特遣队，我们会进一步制定方案，你们专心执行任务。”

“等这场火雨落下，你们都得活着回来喝庆功酒！”

杨锋对着耳麦沉声道：“收到，小队要出了，再会。”

金属外壳的通讯器在掌心微微烫，他拇指重重按下挂断键，将那端传来的斥责声一同掐灭。

脑海中骤然响起乌鸦沙哑的质问，带着羽毛摩擦般的刺耳：“那人骂你的时候，你怎么不骂回去？那语气分明当你是新兵蛋子！”

此刻杨锋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哎！

烧了一个老班长的车，骂一句就骂一句呗。”

乌鸦在意识深处扑棱翅膀：“可你明明是为了救人……”

杨锋轻叹一声：“救人需要理由，挨骂也不需要借口。”

杨锋等人再次踏上征程，装甲车颠簸着驶入县城，四周弥漫的瘴气愈浓重，空气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道路两旁的建筑早已面目全非，墙体扭曲变形，玻璃破碎，街道上散落着各种杂物和怪物的残骸。

装甲车碾过断裂的柏油路面，金属底盘与碎石碰撞出刺耳的刮擦声，窗外混着铁锈味的空气——粘稠的瘴气如凝固的黑雾，将正午阳光扭曲成病态的暗绿色，腐肉酵的酸臭混着铁锈味试图钻进装甲的缝隙。

乌鸦的声音在杨锋脑海中响起：“周围的恶堕能量趋于稳定了，可能有新的天道屏障开启了，强制隔离了裂隙倾泻的污染。”

杨锋眯起眼睛，看着恶堕瘴气中若隐若现的银色光纹：“要是浓度再高些，武器和设备就要失效了！”

“外面的污染会影响你，待在我身体里，保存好实力！”

乌鸦哈哈一笑说到：“好的！

你这话真中听。”

这时老周的声音响起：“雾又浓了～！”

他正转动着炮塔观察镜，金属摩擦声里带起丝丝压抑的震动，“越是深入就越是邪乎。”

小陆突然拍了拍杨锋的肩膀，指尖点在他后腰悬挂的战锤上：“我们坐飞机来之前，老周说你肯定比我们强不了多少，现在他脸都绿了。”

“去你的！

小陆你最好管好你的大嘴。”

炮塔下传来老周炸毛的声音。

杨锋扯动嘴角，泛着复杂纹路的魂纸在掌心展开。

当重机枪与背负式供弹箱坠落在金属地板上时，小陆盯着他泛着微光的指尖问到：“说真的，早十几天觉醒是什么感觉？”

杨锋头也不抬的说到：“就像做了个噩梦，我现在都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话毕，顺手将弹链卡进枪机，余光瞥见老周悄悄把榴弹射器往身后藏，“老周，借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