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把蛇母教的人赶走,一起找真正能保护大家的办法。”
他却摇了摇头,把指南针扔在地上:“说道不同了,织夜。
你再拦着我,就别怪我不认旧情。”
我捡起地上的指南针,外壳摔裂了。
转身离开时,听见他在背后说:“你最好别再管这件事,否则……”
后面的话我没听,只觉得深渊的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冷。
我不能停,那些被改造的人,还有更多没被抓的平民,我得救他们。
哪怕对手是命座。
深渊历·霜落月初二
在四层的临时难民聚集地里,我已经三天没出门了。
白天把自己关在帐篷里补衣服,听着外面传来的咳嗽声、孩子的哭闹声,手里的针线却总扎到指尖。
前几天在市集,看见两个轻微变异者蹲在角落啃硬饼,他们的手背只是长了层淡青色的绒毛,却被摊主拿着木棍赶,嘴里还不停的叫骂着:“怪物离远点!”
我攥紧了口袋里的手,想上前,脚却像灌了铅——命座的话还在耳边转,“你再管,就别怪我不认旧情”
。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帐篷外的风裹着哭声飘进来,是那个丢了孩子的妇人,她说孩子被“鳞甲怪物”
拖走了。
我蒙住头,告诉自己别管了,可闭上眼睛,就是阿力变成怪物时空洞的眼神,是难民营里老人抖的手。
或许,我真的躲不掉。
深渊历·霜落月初七
清晨的雾还没散,就听见有人喊“东边的村落被怪物围了!”
我抓起靠在帐篷边的爆破镐拔腿就往东村跑。
远远就看见黑压压的“怪物”
扑向村庄,有的长着两对翅膀,有的手臂变成了藤蔓似的触须,嘴里的尖牙滴着墨绿色黏液。
村民们和探险家举着锄头反抗,却根本挡不住,一个孩子被怪物的触须缠住,吓得大哭。
我冲了上去,战斗一打响就停不下来了,巨镐的木柄震得我手心麻,手臂被怪物的骨刺划开一道口子,血渗出来,混着汗水流进袖口。
打退怪物时,我看见其中一头怪物的脖子上挂着个小铃铛——那是四层小镇里杂货铺老板女儿的,上次我还买过她编的草绳。
我心口像被重锤砸了一下,我向着那些人喊过:“你们原本都是人!
别被控制了!”
深渊历·霜落月初七午后
怪物终于被打退了,地上躺着很多怪物的尸体,也有部分村民被杀死了。
我蹲在一个靠墙的“变异者”
身边,他的手臂已经变成了鳞甲,但眼睛还清明,他抓着我的衣角,声音沙哑:“谢……谢谢你,我差点没控制住……”
我拍了拍他的手:“没事,你守住了自己的理智、也守住了家人,已经很厉害了。”
旁边的村民递来水,我接过,给受伤的人一一递过去。
一个老人颤巍巍地给我包伤口:“姑娘,要不是你,我们这村子就没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尘烟里隐约能看见命座的披风——黑色的,绣着他专属的星纹。
他勒住马,目光落在我身上,又扫过地上的怪物尸体,脸色冷得像冰,像是在说:“我警告过你的。”
我握紧巨镐,站起身,伤口还在疼,但心里的犹豫却全没了,我还是小声的劝说:“命座,这些人不是实验品,不是你用来‘改造’的工具。
你要保护大家,可你现在做的,是在害他们。”
他笑了笑,却没半点暖意:“我害他们?若不是我,他们早就死在深渊的寒风里了。
是你,非要挡我的路。
从今天起,你就是蛇母教,也是我的敌人。”
风卷着沙尘吹过,我看着命座冰冷的眼睛,知道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我举起巨镐,对着他,命座也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调转马头:“下次再见面,我不会手下留情。”
马蹄声远去,我才松了口气,巨镐“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村民围上来,有人递来吃的,有人帮我扶着胳膊。
我看着眼前这些人,有轻微变异者,有普通村民,还有那个守住理智的变异者,突然觉得,就算和命座为敌,就算要面对蛇母教的追杀,也值了。
只是,村民们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他们所谓的恩人,命座其实就是加害者。
晚上在山洞里,我把今天的事写在日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