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我却是处处看不顺眼,变着法地针对我?到底是为什么呀?”
这一问简单的问句,轻轻巧巧,什么都没点破,但是却像一根针,直直扎进了何婉柔内心深处最隐秘的地方。
何婉柔那张挂着泪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周柒柒这话问得直白,一点弯都没绕。
沈家老两口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刚才只是被情绪和先入为主的印象蒙了眼,这会儿被周柒柒一点,再细细一琢磨,可不就是那么回事么?
这何婉柔,从进门开始,对着淮川就是一口一个“淮川哥”,眼神语气都透着股亲热劲儿,可一转脸对着柒柒,那话里话外的刺,那明褒暗贬的劲儿,对比实在太鲜明了。
她好像...确实是不太喜欢周柒柒。
秦佩兰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就松开了刚才还握着何婉柔的手。
她看着何婉柔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觉得更陌生了。
何婉柔一看秦佩兰脸色不对,心里顿时慌了神,眼泪掉得更凶,一把抓住秦佩兰的胳膊,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秦阿姨!您别听她瞎说!我没有...我真没有啊!柒柒妹妹她,她怎么能这么冤枉我!阿姨,您是最知道我的呀!我照顾您和叔叔这么久,什么时候不是尽心尽力、掏心掏肺的?我怎么会是那种人?您得给我做主啊阿姨...”
她知道秦佩兰耳根子软,在疗养院的时候,她想要点什么新衣服、雪花膏,只要这么一哭一求,秦佩兰没有不依的。
可这次,她失算了。
不等秦佩兰开口,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沈振邦,忽然皱着眉开了口。
他看着何婉柔那副哭天抢地的样子,只觉得心烦意乱,尤其是看到老伴被她晃得脸色发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板着脸说道:
“喝个水都能闹成这样,像什么话,之前李大夫怎么交代的?佩兰刚缓过来点,情绪不能大起大落,什么事都让她做主,她脑子又要疼了。”
沈振邦在部队里带兵几十年,板起脸来那股气势,别说何婉柔,连部队里的排长、营长都要发怵。
何婉柔被他那一眼看得浑身一哆嗦,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眼泪都吓得憋回去一半。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再吱声,心里又恨又怕。
她知道沈叔叔的脾气,说一不二,最烦人哭闹纠缠。
再闹下去,别说博同情,恐怕直接就要被轰出去了!
不行,要忍,要忍,先忍着,之后再想办法。
她心里怨恨不甘,但也只能偷偷瞪了一眼,不敢再嚷嚷。
然后死死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默默地跪坐在床边地上,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地无声啜泣,摆足了受尽委屈却又不敢声张的模样。
这时,沈淮川已经快步出去,拿了扫帚和簸箕进来,手脚利落地开始清扫地上的碎瓷片和茶叶沫子。
周柒柒也没闲着,赶紧去找了拖把,浸了水拧得半干,跟在沈淮川后头,等他扫完一块,她就立刻上前把地拖干净。
两人一个扫一个拖,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眼神都不用对一下,就知道对方下一步要干啥。
没几下功夫,刚才还一片狼藉的地面就恢复了干净清爽。
沈振邦和秦佩兰在一旁看着,眼神里都流露出些许惊讶。
这小两口,过日子看来是过到一块去了,这股子默契劲儿,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
收拾停当,屋里恢复了整洁。
沈淮川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天冷了天色黑得快,没想到这会儿已经快六点了。
他和周柒柒对视一眼,然后转头问老两口:
“爸,妈,折腾这半天,饿了吧?家里有挂面,还有午餐肉罐头,我下点面条,大家先垫垫肚子?”
沈振邦摆了摆手,脸色虽然比刚才缓和不少,但神情依旧严肃:
“先别说吃饭的事。我和你妈大老远跑过来,等了你们这么久,不是为了吃这口饭的。”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沈淮川和周柒柒,最后落在沈淮川身上:
“先把正事说清楚,你们两个...还有林瑶那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事不说清楚,我们心里堵得慌,也吃不下。”
他虽然还是追问,但那语气里的火气已经消了大半,更多的是想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