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捶着胸口,哭得不能自已。
沈振邦看着老伴儿情绪崩溃,心疼不已,赶紧揽住她的肩膀,一边拍着,一边沉声安抚道:
“别激动!你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不知道吗?当时是你自己病得厉害,要做大手术,天天泡在医院,咱们哪有精力好好带舟舟?淮川也是为你好,怕你操心!”
“你忘了吗,遇到事情,先别急着想以前,别急着懊悔前提,最要紧的是冷静下来,掌握全局,把事情弄清楚再说,这还是以前打仗的时候,跟我说的呢,你自己怎么给忘了?冷静点,听淮川把话说完!”
丈夫的话点醒了关键,秦佩兰咬着嘴唇,强忍下泪水,看向儿子。
沈淮川见母亲这样,心里也不好受,语气放软了些,开口解释道:
“大概...是九月中旬停掉的。当时本来想跟你们说一声,但我特意问了医生,说妈您十月份有个大手术要做,术前术后都不能太操心,情绪更不能激动,我就想着,等您手术做完,恢复得好些了,再慢慢跟你们说。”
他话音刚落,一直竖着耳朵听的何婉柔,立马感觉找到了机会,接过了话茬。
不过有了前几次的教训,她不敢再名目张大地挑拨,也没去看周柒柒,语气变得淡淡的,好像只是在随意的总结一样:
“九月?我记得秦阿姨说过,您是六月份就把舟舟接过来了,之前一直在坚持针灸。那这么说...停掉针灸,是柒柒妹妹过来之后的事儿了?”
这话听着像是陈述事实,但那潜藏的指向性,傻子都听得出来。
周柒柒一来,治疗就停了!
这责任在谁身上,还用说吗?
周柒柒简直无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个何婉柔,真是没别的事儿干了?
真就起承转合周柒柒呗?
不过她也没打算再让沈淮川挡在前面。
这会儿,她已经把碗里的面条连同沈淮川夹给她的午餐肉,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喝了几口,感觉浑身充满了能量,正是“完全体”状态!
她直接把碗筷往旁边一推,不给沈淮川再往她碗里夹东西的机会,迎着公婆的目光,挺直了腰板,坦然开口道:
“叔叔,阿姨,这事儿你们别怪淮川,停掉针灸,是我的主意,是我提议的。”
周柒柒这话一出口,饭桌上另外三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
秦佩兰看着周柒柒,这下眼神里是实实在在地带上了火气。
她情绪太过激动,胸口起伏,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何婉柔见状,立刻放下碗筷,快步走到秦佩兰身边,掏出干净手帕递过去,然后赶紧从包里拿出药盒来,关心地递过去:
“阿姨,您怎么了?您没事吧?是不是又头疼了?赶紧把药吃了!”
她又是倒水,又是拿药的,特别忙活,弄完之后,还非常熟练地伸手替秦佩兰按摩起太阳穴。
同时,她抬起头,疾言厉色地看向周柒柒,为秦佩兰打抱不平道:
“柒柒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也太过分了!”
“你难道不知道吗?!叔叔阿姨为了舟舟这病,操碎了心!他们那么大年纪了,带着舟舟天南海北地跑,求了多少名医,吃了多少苦头!好不容易才打听到针灸这个路子,这是最后的希望了!是唯一的指望了!”
“这中医治疗,讲究的就是个连贯!几个疗程下来,一天都不能断!前面辛辛苦苦坚持了那么久,眼看就要看到点曙光了,你倒好!说停就给停了?!前面的功夫不全白费了?!叔叔阿姨的心血,全都让你给糟蹋了!”
她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最痛心的人:
“我除了会护理,也懂一点中医常识!这种治疗,第一次的效果是最好的!一旦中途断了,以后再想接上,效果就会大打折扣!甚至可能...可能就彻底没希望了!”
“周柒柒,你...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啊?你这是要彻底毁了舟舟吗?!”
她这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急,句句听起来都是在心疼老人,为了孩子,可字字句句的矛头,都恶毒地指向周柒柒。
并且将后果说得无比眼中,仿佛周柒柒就是扼杀孩子希望的罪魁祸首一样。
秦佩兰和沈振邦听得心头重重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