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光芒再度亮起，张子民侧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沉声道：

“以后你在人类世界中，除了于轩，谁也不能信任，包括其他神眷者！

我们并不知道智慧之神的其他身份，有可能主脑也是智慧，也有可能钢铁造物主也是智慧。”

孟毅轻轻颔首，苦中作乐地想道：

确实，等到智慧之神知道了关于救赎的事情之后，各个神恩者途径对自已而言，就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到时候，整个人类世界就是一场大型狼人杀…

旋即，他的眉头不自觉皱起，张子民说的这些话，让他有种不妙的感觉。

这是在做什么？

交代后事？

张子民背着手，腰背挺直，声音平稳道：

“于轩这个人，固执，古板，和他共事，如芒在背，没人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

但是他有着独属于自已的坚持，这份坚持，让他不会向任何人低头，包括秩序主宰！

这一点，我分外肯定。

所以…只要他活着，就可以信任。

至于其他人，都各有各的问题。”

他轻呵一声：“也包括我。”

孟毅眉头紧锁，迟疑地开口：“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这也太像…”

那句交代后事实在不好说出来。

“我这几天一直在盘算，前几天你和我商量过的事情。”

张子民深吸一口气，轻叹道：

“怎么盘算我的结局都不会太好，智慧之神可能一时被我蒙蔽，后续一定会回过味来。

到时候，我的结局可能不会太好。

就算智慧之神真的与血元祭主纠缠，腾不出手来，但是收回神恩和神性，祂还是能做到的。

这些，本来就是神灵的东西。

所以，该嘱咐的，需要提前嘱咐。”

孟毅心下一惊，张子民这是对瞒过智慧之神毫无信心，而且是越琢磨越没信心。

只不过，他现在真正下定了决心…这也算一种取舍吗？

孟毅怔怔地望着对方。

张子民侧过头来，继续说道：

“我挺喜欢救赎麾下的新说法，团结人类，拯救人类，这和我的诉求高度一致。

为了这一点，我做出了各种各样的选择和牺牲。

这种行事风格，一直深受于轩的指责和白眼。”

他腰背挺直，含笑摇头，“或许…这次轮到我了，也没有人可以指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