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舍不得丢荒,但又怕自己种下去被府上收租,那点微薄的地可挣不回那些租金。
“让人去看,若是于府中田地无影响的,便让他们自己种,不收租金,但也不可用府中的稻谷粟米种子作为私用,想要种点菜,种点其他的都无所谓。”
得到这个结果,是福伯早就预料到的,毕竟他了解大娘子,知道她的性格。
福伯刚走,裴运又来送账册了,现在裴运管的事情是越来越多了,很多时候拿不定主意都需要来询问一二。
舒青柠也是与他商议分析着来,并没有因为自己大娘子的身份就独揽大权,更没有因为他做得好就大加赞赏,毕竟祖母说过,这个御下嘛,松弛有度是最为重要的。
裴运这边还没说完话呢,屋里的裴御倒是喊出了声,“裴运,进来与兄长我说说话。”
裴运知晓裴御一直在养伤,所以大娘子椅子伺候陪伴在侧,他来汇报了几次都是在院中,这突然被叫进去说话,还有些受宠若惊。
甚至有些慌乱的看向舒青柠。
舒青柠轻笑,“去吧,将军可能是想与你叙叙旧。”
裴运推门进入,见到趴在软塌上的裴御,抱拳躬身,恭敬的唤了一句,“兄长!”
“坐。”裴御道了一句。
裴运坐在他不远处的圆凳上,“兄长伤势如何了?”
“还死不了呢。”
“你来找大娘子所为何事?”
裴运连忙将自己前来所为何事一一说明。
裴御嗯了一句,“有你帮着大娘子处理府中事务,兄长也能放心些,现如今大娘子要要顾及我这边,你便多上些心,府中可用之人不多。”
裴运连连点头,“是,我一定多上心,将事情做好。”
“以后若是没有重中之重的事情,就不要来打扰大娘子了,去找福伯,让福伯前来禀报就是。”
裴运虽然不解裴御这话里的意思,但还是下意识的立刻满口答应,“是是是,是我考虑不周,大娘子整日辛劳,我还来叨扰,实在不该,下次不会了。”
裴御将有些话点到为止,她相信裴运也不是一个蠢的,他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说实话,裴运在他面前的时候是没有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的。
但出了竹苑的时候,他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不让他来禀报,而是让福伯前来。
皆是因为兄长不想让他过多的与大娘子接触,至于为什么不想,这很明显,是介意他的男子身份。
这样看来,外面最近私底下都在说其实兄长已经给了大娘子放妻书,看来是不准确的。
若是给了放妻书,为何还要在意他去汇报呢?
因为有此前京兆府杀鸡儆猴,抓人的那件事,现在只要是事关宁北侯府,关于舒青柠的言传,都不会大张旗鼓。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裴御给了放妻书的事情就被人知晓了。
不过没人敢太过明目张胆的说,多是京中各家勋贵之间知晓。
各家也都在私底下的讨论这件事。
有人觉得裴御是不喜欢舒青柠的,不然为什么要给放妻书?
其实用世家大族的眼光来看待这件事情,便知道,即便舒青柠得到皇上贵妃的认可,那又如何?裴御不喜欢,皇上贵妃再如何的喜欢,也只能说明两人无缘。
更何况现在看来,裴御是给了放妻书,那应该也是想全了舒青柠的面子罢了。
不然一个和离妇可不好听。
有人甚至在等着看舒青柠不久就会离开裴家。
当然有人奚落看戏,就有人焦急万分,顾恒川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在房中来回的踱步,心里焦急得不行的同时又隐隐带着些愉悦。
他让人去打探这件事的真实性,可却查不出来,他要么去问当事人,要么就是等着最后的结果。
可不管是哪一个做法,他都无法做到。
他去找了母亲,还未开口呢,顾侯夫人就知道儿子前来的用意。
“想要让我去帮你查探一下裴御给放妻书的虚实?”
顾恒川垂着视线,有些不敢与母亲对视,“母亲,儿子也是好奇,所以...”
自己儿子心里想什么她作为母亲的怎么会不清楚呢。
顾恒川体弱多病,又因为有心疾,所以可以说是被她含在嘴里,捧在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