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破庙扎营(1 / 2)

抵达疏勒城时,正赶上大月氏人攻城。城楼上的箭羽像雨点般落下,城下的大月氏骑兵举着弯刀嘶吼,城门被撞得“咚咚”响,眼看就要破了。

“放箭!”孙健一声令下,阳安军的连弩齐发,箭簇像飞蝗般掠过戈壁,瞬间射倒一片大月氏骑兵。

城下的大月氏首领愣了愣,显然没料到会半路杀出这么一支精锐。他挥刀想组织反扑,孙大宝已经带着骑兵冲了过去,马槊翻飞,硬生生在敌阵里撕开个口子。

城楼上的郑城主看到阳安军的旗号,老泪纵横,亲自擂鼓助威:“是阳安城的弟兄!是自己人!”

内外夹击之下,大月氏人很快溃败,骑着马往北边逃去。孙健没让追,只是让人守住要道,防止他们回头偷袭。

疏勒城的城门打开,郑城主带着百姓迎了出来。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汉服,头发已经花白,见到孙健和扶苏,倒头就拜:“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们盼来了!”

城里的景象比想象中热闹——汉人、西域人杂居在一起,街上既有卖胡饼的摊子,也有挂着汉字招牌的酒肆。郑城主说,疏勒城能在西域立足,靠的就是“互通互容”:汉人教西域人种地,西域人教汉人经商,连孩子们都能说汉话和胡语两种语言。

“只是这大月氏人,”郑城主叹了口气,“仗着骑兵多,每年都来抢粮,今年更狠,想占了疏勒城当据点,往南侵犯河西。”

孙健让士兵们在城外扎营,自己和扶苏跟着郑城主查看城防。疏勒城的城墙是夯土筑的,不如阳安城的青砖结实,城门也有些朽了。

“得修城墙,”扶苏摸着城墙的裂缝,“用咱们阳安城的法子,掺上沙子、石灰,再灌上米汤,能抵得住骑兵冲击。”

“还要挖护城河,”孙健补充道,“从城东的河里引水过来,既可以守城,又能浇地。”

郑城主听得连连点头,又拉着他们去看城里的学堂。十几个孩子正跟着一个西域老者念书,课本是用汉话和胡语对照写的,孩子们念得有模有样。

“这是我当年带来的《诗经》,”郑城主指着墙上挂的竹简,“虽然只剩半部,却也能让孩子们知道,咱们的文字有多美。”

孙健看着那些认真念书的孩子,忽然想起阳安城学堂里的景象,心里暖烘烘的。不管是汉人还是西域人,孩子总是一样的,都该在学堂里念书,而不是在战场上厮杀。

休整三日后,孙健分兵两路:一路由孙大宝带领,协助疏勒城修城墙、挖护城河;另一路由他亲自带领,和郑城主的部众一起,北上追击大月氏残部。

大月氏人躲在北边的山谷里,以为阳安军不熟悉地形,不敢深入。没想到孙健让西域商人当向导,抄小路摸到了山谷后方,一把火点燃了他们的粮草。

“降者不杀!”孙健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

大月氏人本就缺粮,见粮草被烧,顿时没了斗志,纷纷扔下刀投降。首领是个络腮胡大汉,被押到孙健面前时,还梗着脖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谁要杀你?”孙健递给他一块胡饼,“只要你们不再南下骚扰,咱们可以通商——用你们的良马,换我们的粮食、布匹,不好吗?”

大汉愣了愣,接过胡饼咬了一口,眼里渐渐露出动摇。郑城主在一旁用胡语劝道:“阳安城的人说话算数,跟着他们,有饭吃,有安稳日子过,比打打杀杀强。”

最终,大月氏首领同意结盟,还把自己的儿子送到疏勒城当质子,学习汉人的农耕技艺。

回到疏勒城时,城墙已经修好了一半,护城河也挖了个雏形。百姓们见孙健带回了和平,都涌到街上庆祝,西域的乐师弹起了琵琶,汉人百姓跳起了秧歌,胡饼的香味混着米酒的醇,在城里飘了三天三夜。

郑城主拉着孙健和扶苏,站在城头望着远方:“将军,先生,你们知道吗?我当年逃到这里,以为这辈子都回不了故土了。可现在看着这城,看着这些百姓,忽然觉得,哪里有太平,哪里就是故土。”

孙健望着夕阳下的戈壁,胡杨林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像无数双守护的手。“是啊,”他轻声说,“只要百姓能安居乐业,不管是阳安城,还是疏勒城,都是咱们的家。”

扶苏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从阳安城带来的稻种:“明年开春,咱们教西域人种水稻,让他们尝尝新米的味道。”

郑城主接过稻种,像捧着稀世珍宝,眼里闪着泪光:“好!好啊!等稻子熟了,我亲自酿米酒,咱们一醉方休!”

大军离开疏勒城时,百姓们送了一程又一程,西域商人的骆驼队也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