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给我一点意见，现在只知道掏钱，你变了……”

“我以前是那样的吗？”

张良想了想解释道：“可能今天状态不好，你也知道的，最近工作忙压力大。”

“你也看我眼色行事呀，刚刚那件衣服两千多块太贵了，你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就把钱掏了。”

“那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太贵了……你要是不掏钱，我搪塞两句咱们就能走了，也不会这么尴尬，让我这么心疼。”

张良面露无奈：“那你说怎么办，你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吕海燕想了想：“咱们先走，等会我拿回来退，记住，看我眼色行事。”

“好好好！

我看你眼色行事。”

张良直到现在才真正明白吕海燕的意思，试穿不等于喜欢，喜欢不等于想要，专卖店里再名贵的东西，看一看摸一摸又不要钱。

“算了，你在这等我，我自己拿回去退，两千多块钱呢，买点什么东西不好！”

“行吧！”

目送吕海燕回去，张良来到旁边的吸烟区点燃了一根香烟。

仔细想想吕海燕的性格底色好像还蛮有趣的，虽然在背后塑造这一切的是游所为，是那个愧对女儿的父亲。

可似乎在吕海燕身上就是毫无游丫丫的影子，那个男人似乎将自己对女儿长大后的期望，塑造成了他最喜欢的朴素模样。

可是，这样的刻意塑造真的好吗？

张良始终感觉刻意塑造的性格就等同于私人定制的机器人管家，如果仿生机器人吕海燕的身上没有游丫丫的灵魂粒子，她就和生产线生产的同质化产品没有区别。

也就是说，如果游所为真的想念她的女儿，真的想复活他的丫丫，就应该帮她恢复属于游丫丫的记忆，并接受认可她的特殊和唯一，而不是刻意塑造，填充一些并不存在的记忆，抹平她和其他仿生机器人的差异。

他都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张良不认为那个游所为不懂，可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真的是要给她一个充实完美的一生吗？张良对此表示怀疑。

不知不觉，烟抽完了吕海燕还没回来。

张良拿上东西也调头回去，在刚刚的专卖店里没看见她，却在商场一楼一个手机推销的展柜上看到了她的背影。

也对，现代社会手机至关重要，仿生机器人吕海燕显然又解锁了新的记忆，开始关注这种电子产品了。

张良走了过去。

“怎么了？”

“老公，你不是说要给我买个新手机吗？”

“是的，我说过，多少钱？要那个？”

“先生，她刚刚看的是这一部手机。”

销售小姐姐非常开心，就知道掏钱爽快的优质客户到了，不过，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越看越感觉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张良接过手机象征的瞅了瞅看了看，就将其放到了桌上。

“先生，需要给您介绍一下参数吗？这个型号的手机搭载了最新款的……”

“不需要，我都知道。”

张良比她还了解这个产品，虽然它不是深川湖七号工业园区生产的东西，但帮游总管理生产这个手机的公司，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呀。

他道：“我记得现在还像是有国补和厂补吧，大概能省两千多块钱。”

“先生，您说的对，不过，防止有人骗补，如果要申请补贴抵扣可能需要登记您的个人信息，所以，身份证带了吗？”

“带了，带了！”

吕海燕甩手就将身份证拍到了桌上，虽然身份证上的照片只是短，但面部轮廓也能佐证这就是她。

这应该就是全世界第一个拥有公民身份，并拥有身份证的仿生机器人吧！

“好的，我帮您登记，稍等。”

拿到新手机，吕海燕似乎也并不需要别人去教，自己就熟练的完成了最基本的激活和设置。

她挽着张良的胳膊又开开心心的在附近转了一圈，采买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

当逛到一些专柜时，张良也学会了看吕海燕的眼色行事，彼此之间的默契在无形中又上升了好几个等级。

回到家就已是下午三点。

张良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逛了一天，孱弱的肉身实在比不上不知疲倦的机器，他半靠在客厅的沙上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深沉的梦乡。

睁开眼外面天已经黑了，他身上盖着一条毛毯，厨房那里却也拥有滋滋的声音和白雾状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