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莫沉双拳重击在武行胸口,火舌嗞啦作响,瞬间卷上了武行的衣襟,武行赶忙调动剩下的法力用来化解拳风余劲和身上的火焰,以免受伤。
然而莫沉却无暇闪避从后方袭来的石斧——那具石兵在最后关头将手中巨斧猛地掷出,正中莫沉背心。
莫沉被这巨大的冲击力带得向前飞出,狠狠撞在擂台阵法的光幕上。光幕剧烈晃动,将冲击力化解于无形,而那石斧也在撞击中碎成土块,与莫沉一同跌落在地。
此时的擂台一片狼藉。武行召唤的石兵早已溃散,溶于水流后化作烂泥铺满台面,泥沼中混杂着断裂的藤蔓和残木。若非有阵法阻隔,这些污秽早已溅到场外观众身上。
泥泞之中,两人一仰一趴,皆无声息,生死未知。
场外围观修士见状,不禁议论纷纷:
“这两人该不会同归于尽了吧?”
“休要胡言!武师兄怎会与这等无名小卒同归于尽?”
蓦然间,俯卧在泥沼中的武行用手臂撑起身子。
“快看!武师兄起身了!”
“正是正是!武师兄功力深厚,岂会败于此等小辈之手?”
台下众人见武行爬起,而莫沉仍倒在泥泞中不省人事,立即在脑中搜刮奉承之词,盘算着如何借机讨好武家,谋取好处。
然而就在这时,莫沉也咬紧牙关,缓缓从泥沼中坐起,并将一柄普普通通的金属性灵器祭出,护卫身旁。但两人相对无言,各自在心中权衡局势。
“我主要依靠符箓,自身施法不多,体内尚存四成灵力。”莫沉暗自思忖,“而他耗费心力施展那般强大的法诀,还要分心操控石兵,消耗定然远胜于我……”
“你竟然还有法力……也修炼过炼体之术?”武行突然传音问道,声音直接映入莫沉脑海。
莫沉虽觉意外,仍礼貌回应:“小弟不才,确曾涉猎炼体之法。”
“果然如此。”武行语气中带着几分了然,“若非炼体,受我石兵重击早已爬不起来。我还道你有什么护体奇功。”言毕,他仰首望天,右手轻抬,一枚玄珠自掌心浮起。
咔嚓一声,玄珠应声而碎。
“我已法力亏空,认输。”武行缓缓说道,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遍到考官耳中。
考官屈指一弹,擂台阵法应声而止,光幕瞬间消散。但见考官大袖一拂,台上狼藉竟凭空消失,枯藤泥沼尽数化为乌有,擂台重现光洁。
直到考官宣布莫沉获胜,台下众人才如梦初醒,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随即掀起新一轮的议论浪潮。
“这莫沉究竟什么来头?”
“是啊,看似样样不通,却能接连击败武家子弟,实在蹊跷。”
“更奇的是,他连续两轮都遇上武家修士。”
“不仅如此,第一轮过后竟还能安然无恙。”
“莫非……连武家这般势力也有所顾忌?”
莫沉将这些话语尽收耳中,却不动声色,只是默默将流光溢彩的名号牌收好,揉着酸痛的肩膀走下擂台。
虽说修炼过炼体功法,但那石斧的重击依旧让他痛彻心扉。回到洞府脱下衣衫,只见背后已是一片青紫。
更令人费解的是,这次招新大比竟接连安排他与武家子弟对战,且每战皆是以险胜告终。
自此,莫沉在这届出云岫招新弟子中声名鹊起。外界传言,有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竟以全胜战绩连败六位武家子弟,挺进决赛。莫说连胜六轮已属难得,光是“与武家子弟对战”这一点就足以令人骇然。
如今山门外面尽是有关于莫沉的风言风语,诸多修士皆对这名叫莫沉的小子大加猜测。不仅说莫沉实为其他大家族的亲信,修有上等功法,前来招新只是为了玩乐,还有人在山门下的坊市了里摆摊设座,专门讲解莫沉与武家对战的经过与细节。
此事经此发酵之后,莫沉的竟开始有了名气,甚至有不少人寻至莫沉的洞府拜谒。
起初,莫沉对前来拜谒的修士一概回绝,只推说要静心调整状态,不便见客。然而随着时日推移,求见的修士越来越多,他迫于无奈,只得答应今夜赴宴。
今夜,有二十余人联名邀请莫沉至吉聊酒馆一聚,美其名曰为他设宴庆贺,庆祝他连败六名武家修士,成功挺进八强之列。
自莫沉踏出洞府起,便有一圈又一圈的修士围拢上来,个个满脸堆笑,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