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才转忧为喜,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那殿下赶紧回去休息吧,一路劳顿,也该好好休息了。”
国王干笑两声,便带着随从离开了。
穆碧妃见他回来,神情沮丧,紧张地问道:“殿下,太后没同意?”
穆碧妃很少主动开口询问,只因为她也很害怕,这地方太吓人了,她也想早点离开,忍不住便主动问了。
国王嗯了一声,说道:“太后怪我不心疼她,我还能说什么?就在这待一晚吧,但愿三元道的那些人不会追来。”
穆碧妃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道:“那要不要派人去探测一下?看看有没有发现敌人,有的话也好提前准备。”
国王有些不耐烦,说道:“这些事不是你管的,你就不要操心了,自然有军队统帅他们负责安排。”
穆碧妃闭嘴,乖巧地蜷缩进了国王的怀里。
国王想着统帅会安排人去探测敌军是否有跟踪追击,是否趁着夜色和他们身处险境进行攻击。
然而,他忽视了一点,他把军队交给的是一个从未带过兵、不懂兵法阵法的人。此人甚至连基本的排兵布阵、行军作战都不懂,也从不关心这些,又如何知道扎营后要部署探马四处探测?
当然,更想不到应该派人盯着敌军,以防偷袭,也没有在地势险要的高处安排哨卡警戒。
在两位统帅眼中,行军想走就走,想停就停,饿了就吃饭,困了累了就睡觉,哪有那么多讲究?
因此,在太后下令停止行军休息时,他们也觉得这个决定很有道理,因为他们也很累,很想躲在马车里好好睡一觉。
这一路颠簸实在太辛苦,尤其是寒风凛冽,更是难以忍受。没有人值守,也没有派出任何哨兵。
军中的将领本知道行军该怎么做,可惜就在他们出发前,中高级将领全部被撤换,换成了一帮文官。
这些文官对军事一窍不通,也从无带兵经验,除了摆威风大声训斥下层军官和普通士兵外,没做任何实事。
而那些军官虽看到了问题,担心敌军趁机来袭,却见不到统帅,也见不到国王,无法将担忧禀报上去。
到了下半夜,寒风愈发凛冽,夹杂着雪花开始飘落。牛峰山地势高,气温比平原地区冷得多。
这里天气变幻莫测,常常是刚才还风和日丽,转眼便大雨倾盆,甚至飘起雪来。
此刻便是如此,士兵们被冻得瑟瑟发抖,好在他们停下来了,可以生火取暖。
一帮士兵甚至赞叹太后体恤他们,甚至有士兵调侃,说应该让太后来当统帅,那他们的日子会好过得多。
大宁侯也随军而行,之前发生的事让他很郁闷。他花钱招募的军队却不能自已指挥,交给别人指挥,结果损失过半,相当于他一半财产打了水漂。
此刻驻扎在这险要之地,他哪里睡得着?
他常与武将交往,虽未深入研究兵法,但多少知道些军队的通常做法。明白这样险要的地形,实在不适合扎营。
所以在太后下达驻扎的命令之后,他便前往拜见太后,建议不要在此地扎营,指出这里存在危险,应当连夜行军,迅速穿越这一危险地段,待到达安全区域后再行扎营。然而,太后对他的建议冷嘲热讽一番,他只得灰溜溜地返回。
由于他没有军队指挥权,自然无法下达命令,改变太后的决定。他试图面见国王,却被国王的侍卫拦下。
这些侍卫深知国王并不喜爱这位弟弟,平日里即使有空,国王也不愿意见他。更何况此时国王正与爱妃在马车中安睡,他们岂敢贸然打扰?因此,侍卫们拒绝了大宁侯面见国王的请求。
无奈之下,大宁侯只得回到自已的马车,但心中焦虑,根本无法入睡,索性裹紧厚衣,下车漫步。途中遇见武将郑忠夫等三人,他们主动上前问候,并低声向他抱怨,认为此地确实危险,若敌军不来袭则罢,一旦敌军来袭,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议论间,大宁侯突然警觉道:“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几位武将立即噤声,侧耳细听。
一名武将听到轰隆声,李嗣邦疑惑地问道:“难道是打雷了?”
郑忠夫没好气地回应:“胡说什么?这正下着雪,怎么可能打雷?”
“那这轰隆声究竟是什么?”话音未落,郑忠夫等武将便已明白,因为他们想到了一种可能——敌军正从山上用滚木礌石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