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宪台也送了钱财过来?”
正听着汇报的刘英,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不由有些诧异。
“回军师,刘宪台今日一大早,就派管家前来登记造册,也想要给自家建上三亩玻璃暖房!”
刘敬恭恭敬敬禀报道。
“那便给他建!”
刘英微微点头,继续吩咐道:“这么多人都建玻璃暖房,不知钢铁工坊与玻璃工坊准备的钢架与玻璃够不够!
登记上一百人之后,再有之后的人,便如实告知他们。
切不可让他们提前购买玻璃与钢架。”
“若不然,到时我工部拿不出那么多玻璃与钢架子,可就难堪了!”
“是,军师!”
刘敬急忙应道。
两日后。
东阁内,气氛依旧沉闷。
但,刘基这个都察院右都御史,正好不在此处。
李善长听着潘庭坚、杨思义等人汇报工部在宫内大兴土木建暖房,以及武勋们争相订购的消息,眉头紧锁。
“阁老,楚国公倒是会做生意。”
户部尚书杨思义语气带着几分酸意,“借着陛下的东风,工部这是要发一笔横财了。
八十贯一座暖房?那玻璃成本几何?工部匠人的工钱几何?
这短短两日,就已经有一百武勋官吏,去登记造册,要给自家建玻璃暖房了!
如此多的人,工部又能……”
“慎言!”李善长沉声打断他。
“杨尚书,工部为国营造,明码标价,非为私利。
那些玻璃、物料、匠人,哪一样不是实打实的?你若有疑,大可去查工部的账,去问那些订货的公侯,看他们是否认为价高。
若无实据,妄议勋贵,小心祸从口出!”
“现今,那些公侯勋贵,可不是好惹的!”
杨思义脸色一僵,讪讪退下。
他确实拿不出证据,更不敢去查工部账目,尤其是工部右侍郎调任都察院右都御史后。
他要敢再随意调查工部账目,都察院便可随意来查他户部账目。
另外,那么多武勋都回来了,还和那位军师关系那般亲密!
一旁,礼部尚书王恺忍不住帮腔道:“阁老,您不知啊,下官也有些稀罕那冬天可种出新鲜瓜果蔬菜的暖房,派管家前去工部。
结果,工部官吏只给登记,却说害怕钢架子与玻璃不够,先让下官府上候着!”
“还有这事?”
李善长顿时一惊。
刑部尚书阮弘道与吏部尚书潘庭坚,都连连点头。
“阁老,下官等人也是这般情况!”
“阁老,您说那么多武勋都登记了,结果到了俺们这儿,就缺少玻璃与钢架子了。
您说,工部是不是故意的,想要刻意为难我等?”
李善长揉了揉眉心,皱眉道:“若无实据,莫要胡说!
军师是何等性子,大家也都知晓。军师怎会无故,做出这等得罪人的事?”
“阁老,那……”
“明日,我去找军师询问一番!”
李善长无奈道。
“劳烦阁老了!”
“多谢阁老!”
众人连忙感谢。
李善长不由有些疲惫,继续说道:“暖房之事,无关大节。眼下最要紧的,是辽东、漠北的治理章程,营建司、驿站、屯田、监察…桩桩件件,都卡在细节上争论不休。
还有那万民监督、秘奏直达天听……这才是悬在我等头上的利剑!
刘伯温已到都察院坐稳,此人性刚直,又有陛下与军师撑腰,绝不会手软。
我等若再在细枝末节上纠缠不清,被他抓住把柄,甚至被那些小民秘奏一本,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李善长他环视众人,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都打起精神来!把心思用在正途!
这几日,议定驿站选址和招募护卫、营建司官吏护卫工匠人员、还有屯田的标准,谁也不许再推诿拖延!
陛下、和都察院,还有那些勋贵们,都看着呢!”
闻言,众人都是心头一凛,纷纷垂首应道:“是,阁老。”
……
“韩国公怎么有空,前来工部?可是有什么要事?”
工部内,刘英一脸疑惑的看着对面的李善长。
这还是李善长第一次来他工部,还是寻他,刘英不由不好奇。
李善长脸上堆起惯常的,还有几分圆融的笑意,拱手道:“军师工部公务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