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浪潮卷过江湖,那些曾被侠客们奉为圭臬的道义,终究没能扛住变迁。
它不再是心头的光、行事的秤,反倒成了无人在意的弃物,轻贱得如同用过即弃的擦屁股纸。
千禧年之前的江湖,道义是顶顶金贵的东西,有人为它舍命,有人为它守一生,但是当金钱与人性同时被摆上天平,这个从人人敬畏的准则,更像是所谓的社会大哥,给那些刚下校门,憧憬社会的傻逼孩子们,画饼时所用的话术。
即便如此,挖坟掘墓这种事,在这个本就没有什么底线的圈子里,仍旧足以点燃所有人心中的怒火。
在众人的咒骂声中,赵泰的声音再度传出:“我爸的坟是假的!虽然我不觉得这些人能恶劣到这种程度,但当初他下葬的时候,涛哥就准备了两座墓!虽然他们挖的墓是假的,但行为是真的!我爸本就是被这些人害死的,这个血债,我必须让他们血偿!”
“泰哥,赵叔在世的时候,对我们所有人都不错!你想报仇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不仅是我们,包括涛哥在内,也一直想为他讨一个公道!”
大博安慰了赵泰一句,想了想还是提醒道:“我知道现在不该劝你,但我只是觉得,他们既然能在内蒙那边袭击涛哥,自然也知道咱们离开了那边!所以我在想,他们这么做,有没有可能就是为了激怒你,逼着咱们出手,并且设下了圈套?”
“不是没有没有可能,而是他们就在这么做!”
赵泰驾驶着车辆,不假思索的说道:“我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也不会傻到往他们设下的圈套里面去跳,但我身为人子,如果在这时候还能继续忍耐,这辈子就白活了!”
大博因为小威的死,心中早就攒足了愤怒,听到赵泰的话,眼中闪过一抹凶芒:“泰哥,咱们今晚要怎么弄?”
“出城!”
赵泰沉声说道:“我查到了孙杰赐的下落,他陪着市里的一名领导,一起去外地考察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为了注意影响,身边肯定不会带太多的人,所以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他一死,恒盛地产肯定要乱起来!”
“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嘎子得知赵泰的计划,瞳孔微缩:“我们这伙人,在沈城的目的就是盯着恒盛地产的人,孙杰赐身边,从来都没有不带保镖的时候,万一这件事出了差错,可不是闹着玩的!”
“放心,虽然咱们回来了,但恒盛那边的注意力,仍旧还放在马玉相身上,因为就在一周之前,马玉相最器重的干儿子失踪了。”
赵泰面无表情的说道:“只要咱们把事情做得够干净,他们不会查到咱们身上来,如果没有机会,我也不会强行动手!”
……
外地某市。
郊区一座私人庄园内,孙杰赐正坐在书房内,翻看着携带的报告。
虽然凌肃威背后的能量不小,但他毕竟也只是个高级一些的白手套而已,需要做的事情是向上输送利益,所以不可能事必躬亲的动用关系,何况在这个利益至上的圈子里,没有什么交易是免费的。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孙杰赐既然接替了段世豪的位置,除了凌肃威介绍给他的一些关系,也在发展自已的人脉关系,而今天招待的这个人,级别并不是很高,只是住建局的一个办公室主任。
几分钟后,孙杰赐的秘书端着一杯热茶,将桌上的茶杯换走:“孙总,时间已经很晚了,要不要让厨房给您准备一点夜宵?”
“算了,最近忙得没时间健身,少吃一点吧。”
孙杰赐摆了摆手:“温主任还没回来?”
“没,我们派给他的司机说他还没下楼呢。”
秘书摇了摇头:“他这趟过来,摆明了是要求仕途的,所以我有件事一直想不通,既然您需要温主任批手续,为什么不直接帮他搭桥把这件事办成呢?我相信他如果能够向上走一步,接下来一定会更加尽心尽力的帮您办事,这不是双赢的局面吗?”
“话虽如此,但意义不同。”
孙杰赐端起茶杯说道:“我找温主任办的事,在他的职权范围内,而他要办的事,却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得动用公司的力量才行!”
秘书一头雾水:“可您现在不就是恒盛地产的总经理吗?”
“你也说了,我是公司的经理,而公司不是我的!”
孙杰赐摇了摇头:“如果我用公司的资源,帮老温把这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