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那双运动鞋的前端沾满暗红色痕迹，而他正左右脚相互摩擦，像是在蹭掉什么。

“这、这是……”辻荣的喉结剧烈滚动，“我有香港脚，太痒了所以一直在用力踩，希望能止痒，这个红色是因为刚刚站在床边踩到了血浆。”

沈渊轻笑一声：“既然确认了红色脚趾甲不是唯见小姐的，那不如大家都脱鞋看看吧？”

村主睦默默抬起穿着拖鞋的脚，光洁的脚趾甲上干干净净。

蜂谷贵市主动脱下运动鞋：“我脚上有伤，一直包着纱布，要看的话我可以解开。”

“辻荣先生，”沈渊继续微笑，“你也脱了吧？让警官们检查一下。”

辻荣尊作的拳头攥得发白，指节咯吱作响。沈渊微微沉下重心，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暴起攻击。

然而——

“不用看了。”辻荣尊作的声音平静，“人是我杀的。”

沈渊感到奇怪，这就承认了？自已破坏了他的计划，还针对他，这人怎么就没暴起攻击自已？难道说“祂”真的下线休息了？

“辻荣？！”蜂谷贵市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你开玩笑的吧？”

村主睦的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安菜……”

辻荣尊作垂着头，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你们知道我和安菜常常因为死亡的表演效果发生争吵吧。安菜实在太较真了，我就说难道你真的有看到人死时候的样子吗？你们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吗？”

辻荣尊作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直视着蜂谷贵市和村主睦。

“她说——”辻荣尊作的声音显得异常沉重，在寂静的停尸间里回荡，“『我自然见过死人的样子，反反复复看过上百遍了！连做梦都是人死了的样子！』”

“她是第一个知道桥口生病的人，她不仅没有安慰桥口，竟然还对桥口说……”辻荣尊作的喉结剧烈滚动着，“『你要是想自杀的话，请把你死的样子拍给我看吧！』”

蜂谷贵市猛地后退两步，村主睦捂住嘴。

“她是第一个知道桥口得绝症的人啊，”辻荣尊作的声音开始发抖，“桥口多么信任她，她却……”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就算只有半年时间……我们的电影应该就能完成了，桥口他……明明可以亲眼看到自已期待的作品……”他的肩膀剧烈颤抖着，留下来两行清泪。“可以安心地……”

话尾化作一声呜咽，消散在凝滞的空气里，整个房间因为他的话陷入死寂。

沈渊没忍住说了一句：“你们的友情这么好吗？好到你要为自杀的朋友去杀人？”沈渊实在不理解，到底有多么深的羁绊呀，要为朋友复仇之类的去杀人，不止他，还有曾经很多凶手都是。

辻荣尊作因为沈渊的话睁大了眼睛，突然不知道自已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