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僵硬地、一点一点地回过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炸开。
月光下,琴酒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然矗立在他身后不远处,银色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拂动,墨绿色的眼眸在阴影中泛着冷冽的光,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琴酒!他什么时候来的?!他听到了多少?!
恐惧几乎将柯南吞没。
而电话的另一端,灰原哀在听到琴酒声音的那一刹那,如同被最毒的蛇咬了一口,连一丝惊呼都未能发出,出于极致的本能和恐惧,她猛地掐断了通话!
手机从颤抖的手中滑落,掉在柔软的地毯上,屏幕瞬间暗了下去。她整个人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用双臂紧紧抱住自已,仿佛这样就能抵御那透过电波传来的、冰冷刺骨的杀意。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急促忙音,柯南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他僵硬地将手机从耳边拿下,动作迟缓得像生了锈的机器人。
他强迫自已抬起头,对上琴酒那双在月光下更显幽深的墨绿色瞳孔,喉咙干涩得发疼,努力挤出孩童般懵懂的语气:“哥、大哥哥……你在说什么呀?”
琴酒俯视着眼前这个身体微微紧绷、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的小男孩,看着他强装镇定却掩不住眼底惊惶的样子,只觉得有些无趣。
这小鬼的反应,和普通被吓到的孩子似乎也没什么两样。
“你不是小学一年级?”琴酒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就有自已的手机了。”
柯南看着自已手中这个过于先进的智能机,大脑飞速运转,知道这个解释不好糊弄过去。
他眼珠一转,立刻摆出一副被宠坏的孩子模样解释道:“我、我妈妈把我寄养在毛利叔叔家嘛……我就一直缠着妈妈给我买的!哈哈……而且爸爸妈妈在国外,多少也有点不放心我的情况,就买给我方便联系了!”
这个理由听起来倒也符合一些溺爱孩子的家长行为。琴酒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似乎这个话题过去了。
柯南见状,内心刚刚劫后余生般地松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完全呼出来,琴酒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江户川……这个姓氏?很奇怪吧?”
柯南:“……”他感觉自已的血液又一次凉了半截。
——我也知道很奇怪啊!还不是当时脑子不清醒吗,情急之下胡乱编的!之后我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巨大的压力让他几乎窒息,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用天真无辜的语气,甚至带着点被冒犯的小委屈反问:“为、为什么奇怪呀?我从小就是被这么叫的呀……”
他感觉自已装小孩快要装到极限了。站在这个给他留下无数心理阴影的男人面前,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不敢有丝毫的情绪松懈,不敢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超越年龄的沉稳、恐惧或者警觉。
因为无论是灰原哀、贝尔摩德,甚至是基尔和赤井先生,都曾郑重地警告过他:琴酒这个人,对周围环境的氛围、对人的情绪波动和细微反应,有着野兽般的直觉和敏锐度。任何一点点不自然的变动,都可能引起他那如同雷达般的警觉。
而偏偏,这个男人信奉的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冷酷准则。
可是……理论归理论,真正站在琴酒面前,感受着那无形却沉重如山的气势,想要完全控制住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生理性的战栗,简直是难如登天!
柯南只能拼命掐着自已的手心,用疼痛来维持清醒和伪装,感觉自已就像在万丈悬崖的钢丝上跳舞,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他终于理解了灰原哀为什么说起琴酒就会战栗的状态了!
就在柯南感觉自已快要被琴酒那看似随意、实则如同解剖刀般锐利的审视逼到极限,几乎要控制不住面部肌肉的微微抽搐时,一个如同天籁般的声音适时地插了进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啊,你们怎么在这里?”
正是冲矢昴,他其实是突然发现琴酒不知何时离开了客厅,紧接着又注意到柯南也不见了踪影,心中立刻拉响了警报。
不敢耽搁,立刻假装要上厕所出来的,然后就在庭院里看到了这令他心头一紧的一幕——琴酒正居高临下地与柯南对峙着,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氛围绝对称不上友好。
他立刻加快脚步,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