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语气都带着心虚,又说,“你别再这样了,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不珍惜,我也不会当回事儿。”
她说,“我这次过来也只是想要跟你最后把话说清楚,没别的意思。”
听着声音是两个人没谈拢,苏文荣不耐烦的出来,沈继良追过来了。
中间有几秒钟的沉默,在这个沉默的空当,谢长宴松开了谢应则的手腕。
谢应则无声的嗤笑一下,转身走到消防通道口。
他没有出去,身子还隐藏在楼道内。
应该是能看到外面,他站在那一动不动。
没过两秒沈继良又开口,“可我不甘心。”
苏文荣说,“三十年前你也说不甘心,结果这么多年也过来了,以后应该没有三十年了,所以没那么难熬。”
接着她叹了口气,“就这样吧,日子都过了大半辈子了,别折腾了。”
沈继良声音都发抖了,“那你喜欢谢疏风么?”
苏文荣很干脆,“我不喜欢他。”
接着她说,“可我也不能喜欢你。”
他叹了口气,不太想继续,“就这样吧,别再伤害自己了,养好身体出了院,看看哪个城市气候好,风景好,出去走走,你就会发现,感情嘛,也就那样,没有就没有了。”
之后俩人再没交谈,有高跟鞋的声音传来,越来越近,这是苏文荣要来坐电梯了。
谢长宴看着谢应则,知道他不会冲出去。
他太了解他了。
果然,高跟鞋的声音停了,之后是电梯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苏文荣下去了,谢应则还在那站着。
谢长宴叹了口气,走过去,“好了,奶奶还在抢救,我们得过去了。”
俩人没去坐电梯,而是从楼梯一步一步走下去。
谢长宴在前,谢应则在后。
他们俩肯定没有苏文荣快,出了大厅就找不见苏文荣的人了。
等从住院部出去,走在通往急诊楼小路上时,谢应则突然开口,“你这么平淡,是因为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问完他像是才反应过来,“咱爸知道吗?”
谢长宴不太想回答他这个问题,步伐快了一些,“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奶奶,赶紧走。”
这次换成谢应则拽着他,“所以咱爸也知道?”
说完他止不住的笑,“什么意思啊,我们这一家人到底什么意思啊,到底在过什么?”
他缓了口气,“我知道他们俩之间有问题,我也猜测她可能不对劲,可我怎么都没想到……”
“沈继良,那个是沈继良,他前妻是曾琼兰。”谢应则说,“她不是号称曾琼兰堪比她亲姐妹吗,那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儿?”
谢长宴看着他,“你看,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不愿意让你知道这些破事了吗?”
他说,“你受不住,你会失控。”
谢应则瞪着眼睛,面上嘲讽的笑意一下子就停了。
谢长宴继续,“我们家没有正常人,但凑在一起却变态的平衡,一旦有人失控,平衡就会被打破,你感觉不出来吗?”
谢应则深呼吸,模样是有些痛苦的,“变态的平衡?可我不想要变态的平衡?”
谢长宴点头,“但现在不是打破的好时候。”
说完他转身往前走,“收一收你脸上的表情,别被咱爸看出来,他什么人你心里应该也有数,这种事情但凡翻到明面上,这个家就完了。”
他走远了一些,声音提高,“夏夏怀着孕,安安也还要动手术,这个时候谢家不能完。”
他不管谢应则有没有跟上来,自顾自的走了。
苏文荣已经回到了急诊楼,还行,做戏做全套,她买了好几瓶水,还扭开一瓶递给谢疏风。
谢疏风没接,就像没看到一样,视线始终落在抢救室那亮着的红灯上。
苏文荣只能将水放到一旁,过去搂着他胳膊,一只手轻轻抚着,以示安慰。
谢长宴没过去,而是转身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手机给夏时拨过去。
一直到自动挂断,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