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宴头脑发晕,没有马上挣扎起来,而是趴在那里缓了缓。
身上都是碎玻璃片,过了一会儿他轻轻抖掉,先是感受了下肢体。
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疼痛感,也都能活动。
或许有受伤,但不至于丧失功能。
他将安全带打开,主驾驶的车门变了形,出不去。
他只能将身子一点点的抽离,脱离了驾驶位,去到了副驾驶。
副驾驶的车门也变形了,但是用了点力气,能推开。
下了车,他扶着旁边的护栏站稳了身子。
第一眼看向的是撞过来的那辆车,车头怼在护栏上,半个车身冲到外边。
没有他这辆车损毁严重,但是驾驶位的人被卡在了椅背和气囊中间,没什么动静。
谢长宴没有过去救人,这人一看就是故意的,他转身靠着护栏,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撑着自己身子没有滑坐下去。
这里没什么车来车往,即便是发生这样的交通事故,也没有人停留查看。
他摸出手机,想要打一个出去,结果一抬眼,就见刚刚冲出车子的那个路口,还有辆车停着。
路口旁边有盏路灯,昏黄的光线照下来,只能让人看清楚那辆车的轮廓。
车子是熄火的状态,黑色的车身,看不清里边的情况。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过了将近半分钟,那车子突然启动了。
先亮了近光灯,但是车子没有起步,随后是车内的灯被打开。
离着有段距离,但谢长宴还是看清了,驾驶位坐的是陌生男人,但副驾驶上的人他是认识的。
谢疏风。
他父亲。
他就靠坐在那,面色平淡的看着他。
父子俩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
一直到谢长宴笑了。
然后低头打电话。
电话接通他再次抬头看过去,车子已经开出。
没过来,而是打了个方向,开走了。
他不管他可以理解,但是另一辆车里的人他也没管。
这人为他这般拼命,他也毫不在意对方死活。
要么说成大事者都不拘小节,果然没错。
魏洵比交警先来的,看到他愣了,赶紧上前扶着他,“什么情况啊?”
他说,“怎么还撞车了?”
他开着谢长宴的车来的,直接把他扶过去坐下。
谢长宴开了车内灯,对着镜子照了一下,脸上有血。
他用拇指擦掉,才看到是划伤,应该是碎玻璃划的,伤口不大,就那么一条。
魏洵皱眉,“那车里是什么人,他撞的你?”
谢长宴问,“交警什么时候到?”
“快了吧。”魏洵说,“这条路没什么车,不堵的话,耗不了多久。
他这话说了没几分钟,交警记忆到了。
另一辆车上的人一直没被弄下来,还是交警到了后才把人给抬下来。
一抬下来就发现问题了,这人一身的酒气,味道直呛人。
醉驾,肯定他全责。
那人也不知是喝多睡着了,又或者是被伤到了昏迷,反正被放到地上的时候跟死了一样,有人拍他的脸,试图叫醒他,也一点反应没有。
救护车随后到了,把那人抬上去,又让谢长宴也跟着上车。
谢长宴摆摆手,“我没事。”
魏洵不太放心,“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车子撞成这样,保不齐会受什么伤?”
他又压低声音,“仓库那边我让人去看,就像你说的,其实那么大的火也留不下什么了,去不去都一样。”
谢长宴抿着唇,谢疏风派人在这里堵着他,而不是在仓库那边守着,肯定就是放心那边的情况。
所以也没必要过去看了。
谢长宴想了想,“算了。”
他说,“走吧。”
他没坐救护车,上了自己的车,魏洵开着去的医院。
路上魏洵还是问,“怎么回事,就这么点背,碰着个醉驾的。”
谢长宴闭上眼,“别跟我说话,想吐。”
魏洵嘶了一下,“这时候你还不忘损我。”
谢长宴说,“头晕,想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