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宴走过去,坐在床边,“没事。”
他说没事,夏时还是身子往前凑了凑,看着他脸上的印子。
不长也不深,确实是划痕。
她问,“怎么弄的?”
不等谢长宴说话,她又说,“说实话。”
说话的空档,她捧着谢长宴的脸,凑得很近,看的认真。
谢长宴盯着她,没说话。
夏时抬眼看他,“我问你话呢,你……”
她没说完,因为谢长宴突然凑上来亲她,重重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夏时被吓一跳,往后躲了躲,“跟你说正事呢,规矩点。”
谢长宴笑了,拿下她捧着自己脸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在担心什么?”
他说,“就是玻璃碎片弄的,伤口这么小,我但凡是惹事到了动手的地步,都不至于只伤这一点。”
夏时盯着看,觉得好像也是。
她把手抽回来,“你们俩刚刚在外边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说公司的事情。”谢长宴扶着夏时靠在床头,“两家有合作的项目,谈了谈。”
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也知道他不想说实话。
夏时就没再多问了,“别闹出什么事。”
“不会的。”谢长宴说,“哪有什么事能闹出来,别瞎想。”
夏时缓了一会儿直接躺下来,翻个身,“我累了,睡一会儿。”
然后她又说,“你在这别走。”
谢长宴笑了,不只是在这没走,还直接上了床,抱着她,“安安随你了。”
他一说,夏时就想起上午谢承安念叨着不让谢长宴走,让他陪着自己的画面。
小孩子不大,任谁都没想到,他会有那样的反应。
所以老夫人也被刺激到了,很明显的伤心了,在病房又待了一会儿,最后是被佣人推走的。
夏时闭上眼,又感觉眼睛发酸。
那么小的孩子,她一直以为什么都不懂,可并不是,关键时候也是会站出来维护她的。
病房安静下来,不过几分钟夏时就睡了。
谢长宴多陪了她一会儿,确保她彻底安稳,才下了床。
他先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放轻声音出去。
刚转过走廊,就看到谢承安的病房门前有人。
曾琼兰和沈念清。
佣人站在门口,看样子她们刚出来。
谢长宴走过去,沈念清听到声音转头看他,表情不自在了一瞬,然后才点点头,“我们过来看看。”
曾琼兰也说,“前段时间一直忙,才抽出时间来。”
她说,“听说是开始术前的化疗了。”
“对。”谢长宴说,“夏夏那边快生了,他这边就得抓紧。”
曾琼兰点了点头,表情有点复杂,“就这几步了,走过去就好了。”
她说,“可算是看到希望了。”
谢长宴不想谈这个,几乎每个人来,都是这套说辞,他已经应付的烦了。
于是他岔开话题,问了问曾家公司的情况。
曾琼兰轻笑一声,“在你面前真不想聊公司的事,因为一说就容易有脾气。”
她说,“沈继良给我惹了一大堆的麻烦,因为他,公司那些高层对我都有埋怨,也就让你爸钻了空子,游说了好几个人,把他们手里的散股都收走了,剩下一些没松口的,我找他们谈,他们对公司前景不看好,当然更不看好我。”
她表情自嘲,“沈继良在公司这么多年,惹出了这么多事,我一点没察觉,他们怀疑我眼光有问题,进而又怀疑我领导能力不行,也正常。”
沈念清应该是挺心疼她的,走到她旁边轻拍她的胳膊,“妈。”
曾琼兰笑了笑,“不用心疼我,我有的时候想,这确实是我活该,看人不清,一个好说,又来一个,还真是我的问题。”
正在这么说着话,走廊那边又有人来了。
对方过来的时候步伐挺快,等离近了看到门口这边的几个人,一下子又停了。
谢长宴转头看去,是苏文荣。
苏文荣愣愣的看着曾琼兰,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琼兰。”
曾琼兰只瞥了她一眼,没有搭理,跟谢长宴说,“好了,已经看完了,我们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