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时看着那粉粉嫩嫩的小团子,深呼吸了好几下,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她声音哽咽,“吓死我了。”
谢长宴又将小家伙放回到床上,转身抱着她,“也吓死我了。”
他说,“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他的怀抱紧了紧,又说,“怪我,都怪我。”
病房里没拉窗帘,夏时这才注意到,外边是个大亮天。
也就是说她这一觉,已经过去一晚上了。
她等了会儿开口,“沈念清……”
“你不要管。”谢长宴说,“这个事情我会处理。”
他松开夏时,捧着她的脸,先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然后与她两额相抵,“你养好身体,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
夏时只是觉得不对劲儿,开口提醒,“那个护士……”
at说,“也不全是沈念清的问题。”
至少她主观上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她的行为只是针对苏文荣。
至于后边一系列,说是意外,她其实是不太信的。
谢长宴嗯了一声,“我知道,阿则已经跟我说了。”
他说,“放心,我会调查清楚的。”
夏时靠向床头,摸着自己的肚子,没什么体力,整个人发虚,但是心里冲上来的全是后怕。
她到现在都不敢回忆当时的场景,但凡出现点偏差,孩子就危险了。
她吸了吸鼻子,“孩子给我抱一下。”
谢长宴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抱出来放在她怀里。
是个小姑娘,将近七斤重,健健康康。
小家伙身上还有点粉嫩,但并不影响打眼就能看出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夏时不知道谢承安生下来是什么模样,她没有见过。
当时不敢看,害怕打了照面就狠不下心将他送走。
现在抱着软乎乎的一团,她眼泪再次落下来,对不起谢承安,也对不起她。
她低头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对不起啊,差点没护住你。”
小家伙嘟了嘟嘴,眼睛闭成一条缝,睡得很香。
谢长宴抬手擦她的眼泪,自己眼尾也红了。
俩人一直没说话,病房里只有夏时吸鼻子的声音。
直到房门被推开,是谢应则进来了。
他手里拿着保温桶,进来见夏时醒了,赶紧快步过来,“你醒了?”
他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有没有痛?”
夏时抬眼看他,过了两秒说,“谢谢你啊,当时多亏了你。”
谢应则叹口气,过来把保温桶放下,“也不是我的功劳,是你自己把孩子护住了,我再怎么及时,当时若你伤的重,小孩子也是有危险的。”
他说,“不说这些了,先吃饭吧,你昏睡一晚,应该是没体力了。”
谢长宴把小孩子接过去,又在怀里拍了拍才放到床上。
小家伙睡得熟,两只手举在耳侧,标准的婴儿睡姿。
谢应则看了一眼,喜欢的不得了,自顾自的说,“当时我们都吓惨了,在外面等着,后来医生说母女平安。”
他转头看谢长宴,“我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看到我哥落泪了。”
原本一个不信神佛的人,当场双手合十,不知道念了多少句“阿弥陀佛,感谢佛祖保佑”。
他帮忙支起了小饭桌,把饭菜端出来,然后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
谢应则没提之前摔倒的事儿,而是说,“安安还不知道你生了,昨天那么凶险,没敢跟他说,晚一点你给他个惊喜吧。”
夏时说好。
谢应则没忍住感慨,“是个好事,家里多了一口人,你也没什么大碍,可不知道为什么,笑不出来。”
夏时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她东西吃的不多,没胃口,整个人还有点头脑发晕。
等着放下筷子,谢长宴把东西收了,小饭桌刚放下,病房门打开,这次来的人就多了。
老夫人被谢疏风推着,旁边还跟着魏洵,还有许家兄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