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巍峨的山庄前站了两个时辰。
除了洒扫的小厮偶尔路过,偷偷瞥他们几眼外,大门依旧紧闭,丝毫没有开门迎人的意思。
魏子稷问:“阿青,饿了吗?”
青黛气沉丹田,预备喊出自己可以站个三天三夜的决心和气魄,“不……”
忽得对上男人意味深长的眼神,青黛蓦然收声,改口道:“饿了。
瑄陵君,我饿了。”
魏子稷立于阶下,声音放轻:“这样熬着,身子怎么受得住?”
青黛还没说话,高墙边忽地传来一阵细微声响,她刚抬眼,就见一片模糊的影子掠过墙头,消失无踪。
“瑄……”
青黛扭头想说,男人原本文雅低垂的眼睫缓缓抬起,望着那空无一人的墙头,竟是早已觉了。
不过片刻,紧闭的乌木大门从内推开。
一人站在中央,重重地冷哼一声。
魏子稷含笑行礼:“见过魏盟主。”
青黛微微睁大眼,她忙把头埋下去,学着魏子稷的动作,跟了个礼。
“受不起。”
年逾不惑,一袭深紫锦袍的盟主声若洪钟,“别饿死在我昭陵山庄门口。
滚远点。”
魏子稷状若未闻,和煦道:“阿青,上前来见过你义父。”
纵那盟主气势磅礴,其骇人目光如黑云压城,青黛猛然攥拳,一步跨出,站到魏子稷身前。
她仰起脸,喊出了绿林好汉的气势:“见过义父!”
魏豹:“……”
天爷的。
一个穷酸书生带着一个臭小丫头坑蒙拐骗来了。
“……”
魏子稷眼中酝着盈盈浅笑。
“谁是你义父!”
魏豹瞪眼,“来人,送客!”
几个小厮手持红木棍,一齐从门后涌出,接着呈包围姿态,将木棍对准两人。
青黛横开双臂挡在魏子稷面前。
“罢了。”
魏子稷道,“盟主既有难处,也不愿认下你……”
“阿青,我们自行离去便是。”
“……不愿认?好一招颠倒黑白!”
魏豹从鼻孔里哼出一声粗气,他抄起手边一根红木根就向魏子稷掷去,“你当我老糊涂听不懂你在说甚吗?老子最烦的就是唧唧歪歪的读书人!”
木棍裹着一道狠厉劲风飞出!
魏盟主其实连半成功力都没使上,只是扔着吓唬人而已,不过抛出的一瞬,他暗道:坏了!
太久没吓唬人……
这回劲使大了!
电光火石间,旁侧一声不响的纤瘦丫头把手往上一伸,竟然不管不顾地捉住了那节木棍!
魏豹瞪大了眼珠子。
那骇人的冲击力让青黛踉跄几步,却死死攥住了那根“凶器”
,她十指皆绷得青白,脸色倒一点也没变,唯眼神加深了些。
“阿青?”
魏子稷轻皱眉,低头看她手掌,“可有受伤?”
居然对瑄陵君下这么重的手!
青黛盯着魏盟主,嘴硬道:“没。
一点都不疼。
还没有掌事的一鞭疼!”
魏子稷脸上笑意尽褪:“我带你下山找医馆。”
“等……等等!”
魏豹回过神,他顾不得维持盟主气势,几步跨下台阶,“你这丫头站住!”
他走到青黛面前,那双虎目圆睁,这回是激动的:“义女是吧?走,跟父亲回山庄!”
被“认祖归宗”
的青黛后退一步,将木棍横在胸前,警惕地看他。
“丫头,你……你是怎么接住刚刚那一棍的?你可曾练过武?师从何派啊?”
青黛很莫名,闭口不言。
魏豹急得抓耳挠腮。
青黛看向她身后的瑄陵君,在魏豹的怒视中,后者才缓缓道:“阿青,说说看。”
“……”
青黛就说了,“没练过。
只是因为力气大。”
全是在奴苑那四年做重活磨砺出来的。
魏豹轻咳一声,和颜悦色:“你是叫阿青?孩子,随爹回家吧。”
怎么可能仅仅因为力气大!
武林各大门派的正经小弟子都未必能接下他这一棍。
这丫头绝对有非一般的习武天赋!
青黛又扭头看魏子稷。
“瞧那蠢材做什么!”
魏豹粗声粗气,“有一句话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