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慢条斯理解下围巾:“二叔能来,真是难得。”
秦晖抹了一把额头冷汗,他瞥见坐一旁淡定喝茶的女人,刻意板起脸:“观生,你回来得正好!
这我就要说你两句了,你怎么能把她留在秦宅呢?”
“这种人……”
秦晖咬牙,“晦气得很!”
青黛内心咯噔一下,她端着茶盏,掩去大半神色。
玄学迷信之道,终究是攻心术。
若对方心志坚定,无惧因果,此法自然无效。
而秦观生,显然是个科学,文明,理性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坚定践行者。
万一秦观生看不惯她的把戏……
青黛只得安静如一只鹌鹑。
罗老神棍说过,心里越是没底就越要沉默,这样显得高深莫测。
“二叔。”
秦观生缓步上前,他并没看向青黛,面容亦冷淡得无一丝波澜,“她说得不清楚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
“是无,还是有,”
男人瞳色偏浅,一点玩味如流光般倏然掠过,“不该问二叔您吗?”
哦?青黛竖起耳朵,放下茶杯。
秦晖整张老脸都绷紧了,后脊又是一阵凉,汗毛一根一根起立敬礼。
那个女神棍满嘴跑火车地吓唬人就罢了,怎么秦观生也来语焉不详这一套!
他原先当然不信那些玄乎的玩意儿,但偏偏今天,身体是一块一块地凉、酸啊!
总觉得……总觉得跟有什么脏东西缠上他了似的!
“信则……”
秦晖一哆嗦,后知后觉,“你……你什么时候听见……”
秦观生听见那女人和他说的话了?
秦晖目光乱扫,他没在这看见监控啊!
难道是微型摄像头?
“……”
秦晖脸色僵硬。
秦观生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他看家里的监控做什么?!
自己起码在客厅骂了秦观生半小时!
该死!
流年不利,真不该来这一趟的!
那女神棍不会真有什么手段吧……
秦观生还没说什么,秦晖一扶额头,哎呀哎呀叫唤起来:“观生,我突然身体不舒服,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望你和侄媳!”
然后,人溜得比谁都快。
“二叔,欢迎下次再来做客啊!”
秦知游甩手,方才一直在给二叔搓背,锁喉,掰手腕,也略有些累了。
他大咧咧躺到青黛身边,“我二叔这人,童年啃我爷奶,青年啃我爸妈,现在中年啃我观生哥哥。
欺软怕硬纸老虎一个。”
秦知游微微仰起脸,“小艾,等你做了秦家女主人,千万别怕他。
他敢说闲话,你就撕烂他的嘴!”
闲杂人等离开了,青黛起身,算是打声招呼:“秦先生。”
秦观生颔,转身退出客厅。
“秦……”
青黛看了眼秦知游,心一横,把人叫住了,“秦先生,你……你早上是去陵园了吗?”
男人脚步顿住,他没有立刻回头,只垂下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周身维持着无可挑剔的规整,偏偏右袖口处沾上了一小点不和谐的烟灰。
秦观生眼神一凝,静静把唇角绷直了。
下一刻,他单手解开大衣纽扣,将外套脱下,搭在臂弯:“嗯。”
依旧是不咸不淡的回应。
青黛内心着急,巴不得秦观生能多说些,在弟弟面前把对他的真实感情都吐露出来,不管是爱还是想念,是恨还是埋怨,说出来,都说出来。
她硬着头皮:“你是去看知游了吗?”
秦观生回头,神色不变:“你想去看秦知游,叫莫管家安排。”
“不用和我说。”
青黛一愣。
不不不不,她没想看秦知游的坟头。
她在讲哥俩的兄弟情,怎么扯上她的塑料“夫妻”
情了?
“不是,”
青黛又瞥一眼跟烂泥似的摊在沙上看戏的秦知游,急中生智说,“我的意思是,知游曾经说过,如果有想对他说的话,就写信然后烧给他。
他都能看到。”
“如果秦总有什么想对知游说的话,”
青黛做了个握笔的手势,“就写信。”
秦知游嘎嘎乐:“艾青黛,你不乖哦。
想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