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寒风裹挟着雪粒,抽打在宫殿暗红色的宫墙上。
这座见证了数个世纪权力更迭的庞大建筑群,此刻如同一个沉默的巨人,在冰雪与硝烟中蛰伏,每一个窗口、每一个垛口后,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杀机。
晚上八点整。
“咻——嘭!咻——嘭!”
几发照明弹拖着惨白的光焰,挣扎着升上城市阴霾的夜空,将宫殿及其周边区域照得一片诡异的明亮,阴影在光线下被拉得忽长忽短。
几乎在同时,北军部署在后方阵地的重炮开始了新一轮的咆哮,但这次的炮击并非覆盖性轰炸,而是精准而富有节奏的扰乱射击。
炮弹零星地落在宫墙内侧的院落或某些疑似集结点的区域,目的并非摧毁,而是威慑和压制,让墙内的守军无法判断北军的主攻方向和真实意图。
在炮声的掩护下,宫墙外的黑暗角落里,无数幽灵般的身影开始行动。
王名趴在一处被炸塌的街垒后面,身上披着白色的伪装布,几乎与积雪融为一体。
他通过望远镜,紧紧盯着前方大约一百五十米外的一段宫墙。
那段墙体在之前的炮击中出现了几道明显的裂纹,是工兵判断的相对薄弱点。
“爆破一组,报告位置!”王名压低声音对着通话器说道。
“一组已抵达预定位置,墙体检查完毕,正在安装炸药!”耳机里传来压抑而清晰的回应。
“狙击手,盯死左右两侧的塔楼!机枪组,准备好压制火力!空中支援什么时候到?”王名继续问道。
“飞鹰三队已进入待命空域,随时可以响应呼叫。”电台里传来马山指挥部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宫墙上的守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探照灯的光柱开始不安地扫视墙外的废墟,偶尔还有一梭子机枪子弹盲目地扫射过来,打在瓦砾上噗噗作响。
“爆破一组准备完毕!请求掩护!”
“行动!”王名毫不犹豫地下令。
瞬间,布置在侧翼的几挺北军通用机枪同时开火,密集的弹雨泼洒向宫墙上方和两侧塔楼的射击孔,压制可能出现的反击。
几乎在枪声响起的同时,几名黑影从墙根的阴影处迅速向后撤离。
“轰隆——!!!”
一声沉闷如惊雷的巨响!
那段布满裂纹的宫墙猛地向外鼓胀,然后在一阵剧烈的颤抖中,轰然坍塌,露出了一个足以让两辆坦克并排通过的巨大缺口!碎石和尘土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缺口打开了!突击队,上!”
王名猛地站起身,扔掉身上的伪装布,端起了他的AK47,第一个冲了出去。
“为了北帅!冲啊!” 蓄势已久的北军风暴小组如同决堤的洪水,从各个隐蔽点涌出,吼叫着冲向那个刚刚诞生的缺口。
然而,熊的反应同样迅速。
缺口内侧,早已严阵以待的近卫军士兵,用波波沙冲锋枪、捷格加廖夫轻机枪甚至反坦克步枪,构筑了一道密集的火力网。
子弹如同飞蝗般从缺口内倾泻而出,冲在最前面的几名北军士兵瞬间被打倒。
“压制!火力压制!”王名一个翻滚,躲到一处半截雕像后面,子弹啾啾地打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火箭筒!给老子轰他娘的!”
一名扛着“铁拳”火箭筒的士兵半跪在地,瞄准缺口内侧一个喷吐火舌的窗口,扣动了扳机。
“咻——轰!”火箭弹准确钻入窗口,在里面发生了剧烈爆炸,那处的火力顿时哑火。
但更多的火力点从缺口两侧,以及更纵深的地方冒了出来。
熊显然对墙破有所准备,防御纵深和火力配置超出了预期。北军士兵被死死压制在缺口内外狭窄的区域,伤亡开始增加。
“他妈的!果然有埋伏!”王名咬牙切齿,对着通话器吼道:“北帅!缺口打开了,但里面是硬骨头,冲不进去!请求按第二方案执行!”
在后方指挥所的张定国,通过前方传回的混乱枪声和急促报告,立刻明白了局势。他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对着话筒冷静下令:“所有单位,执行‘破墙开路’战术。重复,执行‘破墙开路’战术!空中单位,按预定坐标,进行压制性扫射!”
命令迅速传达到每一个进攻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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