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厄赫尼尔坐在这里再也不想动弹了,他那双绿宝石般的眸子注视着纸面上的一个又一个的字符,良久,他合上了本子。
在倾斜的书写台他的笔记本上写下一行最后的记录,他每天都在写工作日志,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内容,只是为了应付上面。
图书馆就是这个样子的,也许他会在这里待到腐朽,每月领着一份不高也不低的工资——约55枚银罗兰。
年薪下来就是六百六十银罗兰,再算上一点奖金的话差不多七百左右,这使得他即使不需要另一个伴侣组成一个家庭,也能够一个人就达到小康家庭的标准。
他一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花销,也许…偶尔会和他们的老战友们聚会?和他同一批的大多数也都退伍了,有的也来了这边。
比如…
“嘿!
今天的工作办完了?”
罗德里克轻快的声音从远处响起,抵达近前的时候厄赫尼尔已经站起了身。
“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喏~”
厄赫尼尔指着自己本子上的那行记录,“这大抵就是唯一的工作量了。”
他们谈话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些争吵,在这安静的图书馆当中极不和谐,虽然他们压的很低,可厄赫尼尔的耳朵相当敏锐,那是能够在极远处就听到子弹呼啸的。
“该死的!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做?!
论文就这样被改了署名!
?他们简直是同流合污的老鼠!
现在还想要什么?好处费吗?!”
“别说了…别说了…我们没什么办法的,如果导师不签字我们是毕业不了的…惹恼了他,对我们来说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放屁!
这简直就是潜规则!
在我们之前!
他又在别的学员的论文上签署了多少次自己的名字?凭什么!
就凭之前这些学长们都忍气吞声了?我们便也要?!
一贯如此,从来就不是对的!”
“瓦尔加他说的对!
真理是一门斗争的学问!
如果我们不做出点什么改变的话!
他的气焰只会更加嚣张!
如果退缩的话,一保准我那西奥多的祖先会瞧不起我!”
说话的这个青年人唇上还留着浅浅的胡须,看上去很高大,貌似有点西奥多的血统,研习古代史的人都知道——西奥多人向来勇敢。
他们曾经来自终北,又在伊斯大帝的感召下追随大帝而去,贡献了数以万计的骑兵,尽管他们最终都客死他乡了,但世人还是对西奥多骑兵的英勇而感到畏惧。
“没什么好说的!
我非要跟他斗上一斗!”
“可是就凭我们这几个人?开什么玩笑?连布兰提斯大学的人都在压这件事情!
人家可是在玫瑰十字学术会当中有人的!
学术圈是被垄断的!
这是明显的潜规则!
今天咱们几个人敢去,明天咱们这几个人就得被除名!”
一个声音反驳道,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看上去是有点上头了。
“其他校友会感恩我们吗?!
不!
他妈的!
他们不落井下石就算是好的了!
这年头谁感激谁啊!
!
还不是都看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一个个在强权面前怂的像是羔羊,就咱们几个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们几个醒醒吧!”
“索科洛夫的话虽然说的有点冲,但他说的的确有道理…”
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一个年轻人说道,他刚才观察旁听了好久,“我们这几个人是没什么用的…”
索科洛夫看到有人赞同自己的想法,他似乎有要求让其评理的想法:“诺维奇,你来说说!”
然而这个年轻人的下一句话就把他给噎住了。
“所以…我们得把这件事情搞大…事情越大越好!
最好直接捅到上面去!
咱们几个人可做不到这件事情,得多在底下走走,看看能不能多撬动一些人…”
“不是…诺维奇!
?你这是也和他们疯了?今天我们出门可没有喝酒吧!”
索科洛夫的目光盯着他,诺维奇走到一半停下了步子,他抿唇。
“人有时候就得疯,一口气咽下去容易把人给憋坏,索科洛夫,你畏惧了,你可以不参与我们的事情。”
“瞧瞧!
这叫什么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