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直接作为走私贸易的资本。
他们提供资金,委托亲信或家奴去组织货源、建造海船、与外商接洽。
利润的大部分则流回勋贵手中。这种方式风险更低,也更隐蔽。
其三,控制口岸,收取‘规费’。
在重要的走私港口,如福建的月港、厦门的料罗湾、广东的南澳等地,实际的控制权往往不在朝廷手中,而是在地方豪强与官绅结合的集团手中。
他们向所有在此停靠、贸易的走私商船收取‘泊船费’、‘保护费’,这成为一种公开的、半制度化的敛财手段,虽然没有直接走私赚得多,但胜在稳定。
总而言之,明末南方的走私活动,绝非零散无序的民间违法贸易,而是一场由南方勋贵、世家大族深度操控,甚至与地方官府形成隐秘利益勾连的半制度化资本积累运动。
从福建月港的海商集团常年借“朝贡”名义走私生丝、瓷器,到广东香山澳的葡萄牙商人通过贿赂地方乡绅获得贸易特权,这些活动早已超越“违法”的性质。
勋贵阶层利用政治特权为走私船队提供庇护,世家大族则凭借宗族势力垄断货源与销路,部分地方官员更因分润利益对走私行为视而不见,共同构成了一张覆盖生产、运输、销售全链条的灰色网络。
这种规模化、组织化的走私,本质上是明末国家治理体系崩坏的直接映射。
一方面,中央政府因军费匮乏、官僚体系腐败导致国家能力持续下降,既无力掌控东南沿海的贸易通道,也无法遏制地方势力的坐大。
另一方面,朝廷颁布的“海禁”律法在利益集团的集体抵制下沦为具文,法律的权威性与约束力荡然无存,形成“官不举、民不究”的失效状态。
更关键的是,走私背后的利益分配格局,彻底暴露了中央政权与地方利益集团的尖锐对立:中央试图通过管控贸易充实国库、维护统治,而南方勋贵与大族则将走私视为维系家族地位、积累财富的核心途径,双方的矛盾最终演变为对经济资源与地方控制权的激烈争夺,成为加速明末政权崩溃的重要隐患之一!
等薛国观说完这些话之后,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中间他甚至还喝了三碗茶水。
若没这三碗茶水,估计这老头早就晕过去了,毕竟他年龄实在是太大了。
而在旁边候着的小太监,此时都已经汗流浃背了。
他几乎是哭着给薛国观上茶的,因为刚才那些话他也听到了,但他又知道这些话不是他一个太监能听的,保不齐等会儿太子殿下就会因为要保守秘密把他打死,你说他能不哭吗
同样汗流浃背的,还有一墙之隔的户部尚书倪元璐。
其实早在之前看到薛国观的时候,倪元璐就觉得朱慈烺应该没那么快会召见他,怎么着也得等到薛国观离开之后再召见他。
结果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薛国观前脚刚进去,后脚太监就来传他进去。
他本以为是要带他去偏殿候着,结果没想到那太监直接就把他带到了书房外。
于是乎,薛国观刚才说的那些话也被他听了个七七八八。
他怎么也没想到,薛国观这个皇帝的狗腿子又要搞事情了。
而且他是真的被薛国观的这番话给吓到了,心中亦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静。
不过千万别误会,他这般强烈的反应,并非是因为自身也参与了走私,而是这件事的影响太过恶劣,牵连的人员犹如蛛网般错综复杂,几乎将整个南方的官场和勋贵都笼罩其中。
就连北方的一些官员,也在这场风暴中难以独善其身,被无情地卷入其中。
不过即便如此,若从他所处的时代背景、地域环境以及官职特点来深入剖析,就会发现他与这一现象之间,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深刻联系,甚至可能在政治层面与之产生了间接的纠葛。
首先倪元璐无疑是典型的传统士大夫典范,更是儒家道德的光辉楷模。
他的言行端庄正直,处处彰显着儒家的道德风范,甚至在明朝灭亡之后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为国殉节,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了心中的道义。
如此这般的人物,若让他直接参与非法的走私活动,那无疑是对他一生立身之本和道德追求的严重亵渎,就如同清澈的溪流中突然涌入污浊的泥水,是绝不可能被接受的。
其次,倪元璐官至户部、礼部尚书,乃是中央决策层的重要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