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冬日寒风,將一个个贪婪金丹灵材的势力吹醒,开始撤离,或者不在专心搜查。
但亦有死去亲友、弟子、家人的修士,或为报仇,或为心中道义,踏上了血色道途。
世间百態,於这百万里河山演绎。
银舟之上,一道赤影挎尺而立,望著被钉死大岳上的灰袍老者,神情淡漠。
“杜家尽派些僕从,前来寻死。”
张元烛目光垂落,望著染血的衣袍,有敌手的,亦有他自身。
法言站在青年身后,眉间微皱,红唇轻启:
“杜家那人在消耗你的精力、法力,不断派出僕从追杀、送死,而且很多正道强者,也被引来此地。”
“半月来五位真人陨落,其中有三位是杜家麾下,他们忍不了多久了。”
张元烛五指紧扣长,嘴角扬起,带著肆意。
“呵!”
“那就来吧,一群藏头露尾的鼠辈罢了。”
“而且”
青年空出的手掌抬起,抚摸双眸,感知著其中孕育的力量,脸庞笑意更甚。
炼体法第七重,於昨夜功成,气血、身躯都有了不小增强。
收穫最大的,还是这一双重瞳,生机与毁灭交融,雷霆分阴阳,可开天地。
若是拼杀,绝对会给予敌手,一个『惊喜』。
至於炼体第八重——淬炼灵识,反而不急,待到离开青木山,在做准备。
种种念头,在脑海划过。
突然,空间凝固,银舟停滯。
一只缠绕著烈焰的手掌浮现,盖压八百里山河。
草木开始自燃,山岳融化,大地上血与残骸也成为灰烬。
死!
巨掌压下,杀意决绝,没有半句废话。
张元烛神情从容,怀中金光钟升起,悬浮头顶。
鐺鐺鐺
金钟疯狂震动,刺耳的钟声响彻天上地下。
炽烈的温度开始退散,凝固的时空重新流转。
与此同时,青年怀中数枚玄空台破碎,一股股能量迸发,包裹银舟,消失於原地。
烈焰巨掌拍下。
轰隆隆!
八百里山河崩灭,化为灰烬。
漫天烈焰中,九道身影,出现在银舟消失处。
一位披著灰色道袍,鬚髮猩红的老者,望著焦黑的大地,轻嘆出声:
“大公子,老朽无能,让那旁门贼子跑了。”
“他逃不了的,半月廝杀从未间断,法力、气血还剩下多少。”
爽朗的笑声,自繚绕著青雾的身影处传递开来。
“王长老,继续追杀,耗尽他最后一丝精力。”
“是,大公子。”
血发老者頷首,身影徐徐散去。
一时间,原地只剩下八道身影,空气陷入沉寂。
片刻后,莫名的轻语,在人群中传出。
“那老僕,似乎快踏入凝煞一境巔峰了。”
“嘿!他没有机会的。”
“这次追杀,一些不安稳的因素,也清除了大半,早些摘了张元烛头颅头颅吧,勿要再拖了。”
“好。”
几声交谈,八道身影一一隱去。
轰隆!
空间寸寸崩灭,一只缠绕著烈焰的巨掌,抓向虚空中疾驰银舟。
不过,终是慢上一步,让其遁逃。
血发老者,立身虚空,望著消失的银舟,眉宇轻皱。
七日七夜,十数次出手,都让那后辈跑了。
好在,也不是一无所获,终究是將对方击伤,逃窜速度越来越慢。
“你还能逃窜多久。”
老者自语,一步迈出,身影消失。
再次出现,已然来到大河上空,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立身河畔的赤影。
张元烛倚靠树干,望著出现的血发老者,眼神冰冷。
他早在数日前便来过此地,並布下了手段。
双臂抬起,猝然合握。
轰隆!
一方方阵盘升起,一桿杆阵旗猎猎飘荡,一道道纹路出现大地蔓延扩散,封锁天地。
一个呼吸都不到,一方宏大的杀阵已然生成。
五指急速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