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儿听到叶归尘问母亲身体状况的那一刻,积攒了一路的怨气瞬间决堤。
她再也撑不住,双腿一软,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你……你现在才想起问她身体怎么样?”
钟灵儿的哭声里带着绝望和委屈。
“她生孩子的时候,险些死了!
你知道吗!”
段誉见状,连忙蹲下身想要安慰她,却被钟灵儿一把推开。
“别碰我!”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死死瞪着叶归尘。
“我娘她……她生产时大出血,稳婆说差点就保不住了!”
“你知道她有多疼吗?她咬着布巾,硬是一声都没叫出来,就怕惊动了谷中弟子,坏了你的名声!”
“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脸白得像纸一样,连坐起来都费劲!”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叶归尘心上。
他的脸色愈苍白,身体都有些摇摇欲坠。
宝宝……她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还有孩子!”
钟灵儿继续哭诉着。
“孩子生下来就哭个不停,我娘奶水不够,孩子饿得直叫,可她硬是不让我去请大夫,说是怕走漏风声!”
“她宁可自己受苦,也要替你保守秘密!”
叶归尘听着这些话,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摇欲坠。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钟灵儿面前,郑重地开口。
“灵儿,你放心。”
“这件事,我会给你们母女一个交代。”
说完,他转身朝着房门走去。
“大哥,三弟。”
乔峰和虚竹闻声走了进来。
“西夏之事,就有劳你们了。”
叶归尘开口道。
“我必须立刻赶回万劫谷。”
乔峰面色凝重地看着他。
“二弟,我理解你的心情。
但不老长春谷的阴谋迫在眉睫,你这一走,恐怕会错过关键时机。”
“那也顾不得了。”
叶归尘摇摇头。
“没有什么比宝宝和我女儿更重要。
我亏欠她们太多,必须马上回去。”
虚竹也劝道:“叶施主,要不这样,我们先探明不老长春谷的底细,等事情了结了,我们一起回万劫谷?”
“来不及了。”
叶归尘心意已决。
“宝宝刚生产完,身体虚弱,我不能让她一个人……”
正说着,客栈外传来一阵骚动。
片刻后,一名身穿西夏军服的武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请柬。
“哪位是叶公子?”
武士环视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叶归尘身上。
“小的奉命送来请柬。”
叶归尘接过请柬,只见上面有一个朱红色的印记,刻着两个古字——“清露”
。
他打开请柬,里面只有一行字:
“欲知长春之秘,明日午时,天香楼一会。”
钟灵儿瞥见请柬上的字,顿时冷笑一声。
“怎么?你的风流债找上门了?”
她从地上站起来,脸上还挂着泪珠,却满是讥讽。
“刚知道自己有女儿,就要去跟别的女人约会?”
“叶归尘,你可真行啊!”
叶归尘没有解释,只是将请柬递给了乔峰。
乔峰扫了一眼,眉头紧锁。
“李清露?她怎么会找你?”
“不知道。”
叶归尘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天色。
他心中正在激烈地挣扎着。
一边是刚生产完的甘宝宝和嗷嗷待哺的女儿,一边是关乎武林安危的巨大阴谋。
……
驿馆内,王语嫣正在练习逍遥派的内功心法。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打断了她的修炼。
“表妹,是我。”
慕容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急切。
王语嫣皱了皱眉,她对这个表哥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敬重。
自从知道他的真面目后,便再也不愿与他多有接触。
“表哥,你来做什么?”
王语嫣没有开门,隔着房门冷淡地问道。
慕容复推了推房门,现没有反锁,便直接推门而入。
“表妹,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他神色复杂,既有幸灾乐祸,又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