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判官身影消散,所有人压在身上的威压消失了。
擂鼓山谷内狂暴错乱的法则,也像是失去了目标,渐渐平息下来。
叶归尘和李清露同时松开手,两人身后的五尊王鼎虚影隐去。
“噗。”
李清露再也压不住翻涌的气血,一口血雾喷在身前的石地上。
叶归尘的情况好不了多少,他强行咽下喉头的腥甜,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李清露。
“你怎么样?”
李清露摇摇头,目光却越过他,望向不远处。
那里,扫地僧的身影已经淡得像一缕青烟,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开。
叶归尘心中一紧,立刻闪身过去。
“大师!”
扫地僧那几乎透明的身体微微晃动。
“他走了,贫僧也快到油尽灯枯之时。”
“大师,刚才那道银光……”
叶归尘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万法宗的破法神针。”
扫地僧的声音没有波澜。
“专门用来破人道基,歹毒无比。”
“万法宗?他们为什么要帮我们?”
叶归尘不解。
“他们不是在帮你。”
扫地僧的声音透出一股看破世情的沧桑。
“他们是在帮他们自己。
天机阁势大,他们需要一把刀去捅天机阁一刀。
你,就是那把刀。”
他顿了顿,声音愈微弱。
“但他们也防着你。
你身上的逍遥御风和五行王鼎,都是逍遥子梦寐以求的东西。
他们不想看到逍遥子重回苍青界。”
不远处,刚刚缓过一口气的李秋水冷笑一声。
“说到底,就是把我们当枪使。
但我们还不能不捅!”
无崖子扶着她站起身,叹了口气。
“秋水,少说两句。
现在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他环顾四周,看着人人带伤,一脸疲惫的众人。
“判官,天魔宗,现在又多了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万法宗。
我们不能再这样各自为战了。”
虚竹挣扎着盘膝坐好,闷声道。
“虚竹说得对。
我们单打独斗,人家来一个,我们就得拼一次命。
下次再来两个,我们怎么办?”
李清露调息片刻,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
她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们需要一个大本营,一个能让我们休养生息,互通有无的地方。
擂鼓山,就很合适。”
她的话让众人陷入沉思。
确实,这里离少林寺近,还有无崖子布下的阵法,易守难攻。
叶归尘点头。
“我同意。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们的大本营。
大家有什么事,有什么消息,都在这里汇总。
拧成一股绳,总比一盘散沙强。”
众人都无异议。
叶归尘再次看向扫地僧。
“大师,您……”
“贫僧这具皮囊,快要撑不住了。”
扫地僧的声音很平静。
“但贫僧的神魂,与这方天龙界的‘囚笼’法则纠缠了千年,一时半会儿还散不了。”
他那透明的身影,缓缓盘膝坐下,竟稳定了一些。
“贫僧就留在这里。
天机阁想进来,没那么容易。
这个‘典狱长’,贫僧还没当够。”
……
几日后。
擂鼓山谷中,一片肃然。
大战的痕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但那股压抑的气氛却挥之不去。
逍遥三老、虚竹、叶归尘、李清露,所有人都在抓紧时间恢复。
那一日的战斗,让所有人都明白了自己与上界修士的差距。
突然一声高亢的鹰唳划破了山谷的宁静。
一只神骏的海东青盘旋而下,稳稳落在叶归尘伸出的手臂上。
“是大哥的信鹰。”
叶归尘解下信鹰腿上的竹筒,取出里面的信纸。
众人立刻围了过来。
他展开信纸,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二弟,见信如晤。”
“北国之事,已定。
大辽、西夏、大理、吐蕃四国已在上京会盟,共抗天魔。
辽主耶律洪基以我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