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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轻轻鼓掌,由衷的赞叹:“吹的真好。”
法照早就注意到她,起身邀请她同坐。
两人坐在院中的石桌前,一人捧了一杯茶。
“这是什么曲?怪好听。”雍望舒跟他闲聊。
“《君不知》”。
“怪不得,怪不得,道友吹的好极了。”雍望舒笑吟吟的夸奖。
没想到法照反是摇了摇头:“还是差一些。”
他露出思索的神情:“总听师傅吹这曲,学来学去,总也差点意思。”
雍望舒喝了口茶,哈哈一笑:“听起来,在这事上,道友有惑?”
“确实。”法照叹了口气。
雍望舒将茶杯放下,支起下巴:“放才听曲,确实不错,特别是技巧,但是…美则美矣,缺了感情。”
法照抬眼看向她,雍望舒勾起唇角:“佛子,你不懂情爱。”
“情爱,对我来说,是无用之物。”法照回答的毫不犹豫。
雍望舒乐了,她反问道:“你不懂情为何物,又怎么做到真的看破红尘呢?”
法照默了默:“我心向佛,自能坚定。”
雍望舒挑眉,心道这人还挺犟,她心思婉转:“不若试试?看看你这颗佛心,修的还差几分圆满。”
法照沉默半晌,声音沉闷,透着不服:“怎么试?”
“好说好说。”雍望舒身体前倾,拉进两人的距离:“不过是容我闯进你的世界里,看是你先动心,还是我先放弃。”
法照盯着雍望舒明亮的眼眸,竟一时有些无措,他轻声道:“我不需要证明我自己。”
雍望舒伸出一根手指,竖在两人面前:“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法照蹙眉,他怎么没听懂:“什么是实践?”
雍望舒看他单纯的样子,就忍不住逗他:“我想知道,如果我碰你一下,你会不会生气。”
她将手指抵在他的手背上:“然后我就这么做了。”
“然后我又想,如果我握住你的手,你会不会甩开我。”她又拿那根手指,挑开他微微蜷缩的手掌,而后十指相握。
少女柔软似无骨的手,让法照感觉异样,他立刻甩开她的手,猛的站了起来。
雍望舒笑意盈盈的仰头看着他:“我便去做了,这,就叫实践,明白了吗?道友?”
法照向后退了一步,张嘴张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他一甩袖大步离开。
身后还有雍望舒的声音传来:“明天要施粥,道友记得早起!”
当然,并没有得到法照的回应。
寒风萧瑟,雍望舒又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
第二天一早,雍望舒就和姜乐康一起准备熬粥。
柴火已经升起来了,水里放了掏好的大米。
法照竟然起晚了,他看着雍望舒忙碌的身影,还有些不自然,他不自觉的摩挲了一下手指。
“起来了?帮忙把锅盖盖上。”雍望舒回头瞥了他一眼。
法照见她一切如常,便暗暗松了口气,他走过来拿起锅盖。
本地人都知道今天是施粥的日子,门外早就排了长队。
队伍里的人不乏因为摩擦发生争吵,但都因为开门那一刻安静下来。
法照为了方便干活,卷起了衣袖,他没有用灵力,和雍望舒一人抬着一边,将大锅放置在摊位前。
姜乐康像往常一样,在前面维持秩序。
人们一人抱着一个碗,排到谁,谁就能抱着一碗粥走。
眼看锅中粥就要见底,排队的人还是闹了起来。
“你凭什么插队!”
“老子刚才就站在这!谁插队了!”
“你怎么能不讲理呢!”
离雍望舒一米远的地方,有两人吵了起来,插队的人理直气壮,被插队的人气的脸通红。
雍望舒将最后一勺给出去后,喊道:“别争了!没有粥了!”
插队的人一听,眼珠子一转,紧盯着从身边路过的人,眼疾手快的劈手夺了人家手中的碗,撒腿就跑。
没成想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你还抢别人的粥!败类!”
路过的人更着急:“我的粥!还我的粥!”
三个人拉拉扯扯,互不相让,碗里的粥跟着摇摇晃晃,最后直接飞了出去。
冒着热气的粥,直直向站在不远处的姜乐康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