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深?”法照伸手将她接进怀里。
“对呀,禅院有这个人吗?”雍望舒抬头看他。
“你找法深干什么?”念空幽幽的在法照身后问道。
雍望舒从法照怀里探出头:“你也在啊。”
她松开法照,走到他身边,仰头看他:“你这幅样子是不是都是那个叫法深的打的?”
念空没以为她会问这个事情,他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少女,心里就觉得柔软。
少女为他而打抱不平的脸气鼓鼓的,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像是小鹿一般清澈。
好可爱。
念空忍不住想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下一秒就抬了起来。
“法深是我的师兄。”法照出声说道。
他的声音吸引走了雍望舒的注意力,她回身看向法照。
念空抬起的手僵在空中,他咬紧后槽牙,将手放了下去。
“竟然是你师兄?他为什么要打念空?”雍望舒微微皱眉。
“这你就要问念空了。”法照抱起胳膊,下巴向她身后点了点。
雍望舒转回身:“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念空将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握紧拳头,他抿抿嘴:“他说,要确保我没有背叛禅院,所以,对我进行了诘问。”
雍望舒不太懂禅院的规矩,她下意识看向法照。
法照向前一步揽住她的肩膀:“诘问是判断禅院弟子是否破戒的方式,弟子将手放到叩心石上回答问题,若问心无愧则呈白色,若心神动荡,呈红色。”
“所以,你破戒了?”雍望舒疑问道。
“我只是心中有杂念,俗世有牵挂。”念空淡淡的说道。
雍望舒越想越觉得不合理:“谁能上来就是佛啊?不都得修吗?他凭什么打你?”
“他说,要祛除我身上的三毒。”念空低下眉眼,又将胳膊缩了缩。
雍望舒将他的样子看在眼里,她伸手抓住他那只胳膊。
念空轻轻挣了一下,雍望舒手上用力,她猛的将他的衣袖撸上去。
衣服下面的胳膊满是长而深的疤痕,与白皙的皮肤相比,显得狰狞不堪。
雍望舒脸色阴的要滴水,她冷声道:“把衣服脱了。”
念空看了眼她身后的法照,雍望舒又重复了一遍:“我说,脱了!”
念空无奈的掀起衣服,露出结实的肌肉。
“转过去。”雍望舒手指转了一圈。
念空听话的转过身,原本应该光滑的后背上,全是鞭痕。
即使过了许久,还是能看出当时他伤的多深。
雍望舒手指沿着一条疤痕滑动,她怒气翻涌:“都是那个法深打的?”
念空默默转过来,将衣服穿上:“姐姐别生气,我已经不疼了。”
雍望舒低头开始在自己储物袋里翻找。
最后她拿出一个小瓷瓶塞到他的手中:“这个,能祛疤。”
“法照,你和你这个师兄关系怎么样?”雍望舒皮笑肉不笑的转身问道。
法照耸耸肩:“他自从知道我无法忘却红尘之后,便与我们划清了界限。”
“他也打过你吗?”雍望舒拧起眉头。
法照点点头:“当然,他觉得,我给他丢人了,想要强行扭转我的想法,大概,是因为我,他才固执的惩罚念空。”
雍望舒一听这话,默默低下头:“我以为你跟在我身边,远离他们就能不受到伤害,没想到,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已经受到了伤害,连念空都受到了波及。”
她抬起头看向外面的天空:“这些苦难,我都会记得,用不了太久了。”
法照将她抱进怀里:“没有什么比你在我身边还要重要。”
雍望舒抬头凝视着他,良久没有说话。
念空眼神晦涩难明的看着雍望舒,相拥的两人看上去缱绻又情深。
他觉得刺眼。
这晚,雍望舒去了法照那里。
法照的房间里充满了淡淡的檀香味,与他衣服上沾染的气味一模一样。
雍望舒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捧着他的脸:“我从来没有问过你在禅院的事情,我上次参加大比的时候,你还代表禅院出席,我以为…你过得很好…”
法照任由她捧着自己,他将头的重量放在她的手上:“其实,我经历情劫这事,是报备过的,这对佛修来说,不算什么大事,禅院对我并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