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上,如此细致,自家主子岂能不败?
何管事默默替主子难过,却又无力回天,眼下,也只能把此人当成主子了。
至于这人为什么身上也有一模一样的胎记,何管事不想去琢磨,也不敢琢磨。
霍长鹤和颜如玉也没在这里久留,如今沈府无主,何管事就是主,也没人拦他们,就随意四处走走。
百年沈府,世代忠将,最终却是如此收场。
颜如玉心中不胜唏嘘。
也不知道沈怀信到九泉之下,会不会向祖宗们请罪。
“王爷,我想去那座暗库看看。”
“好。”
两人一起来过一次,上次是偷摸来的,这次光明正大。
院子依旧荒凉,杂草未除,积雪未化。
颜如玉四处看看:“上次那个疯疯颠颠的女子不见了。”
霍长鹤点头:“我曾问过假沈怀信,他也不知道这个女子的来历,或许说,他就没到过这里。”
颜如玉走入暗库,小手电照着石壁:“这里的石头,确实和庄园中山间库房一样。”
霍长鹤捡起一块:“待天暖了,山体都露出来,我让人拿着四处去寻一寻,看看是不是咱们这边的。”
“还有金矿,”颜如玉压低声音,“那些精矿粉,炼成黄金的话也能得不少,他们必是找到了含金的矿山。”
“那可是一笔大财富,不能落在他们手中。”
颜如玉固然爱财,但也不会因为财就去过度采伐,可如果矿落在墨先生手中,那是必须要夺回来的。
这里空空荡荡,也没什么可看的,颜如玉就是看看石壁,还有那个疯女人。
出仓库往回走,来沈府吊唁的人并不多,且不说沈怀信人缘一般,他人都死了,沈府再无后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人来,死人的面子,不给也罢。
出沈府,颜如玉回头看看:“王爷,对这里有什么想法吗?”
霍长鹤微挑眉:“你是想……”
“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太小了。”
周冲身边的校卫暗自懊恼。
好不容易走到现在这一步,怎么尸首成了这副模样?
这脸根本看不出来是谁,更别说什么真假。
这可如何是好?
“大人,卑职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沈城使本事多大,怎么会轻易被孙副将给杀了?”
周冲拧眉道:“大人深信孙副将,许是没有防备,谁能想到,那个天杀的,竟然敢对大人下手,简直死有余辜!”
校卫压低声音道:“卑职是觉得……这件事怎么都像有蹊跷,会不会……”
他话没说完,霍长鹤冷声问道:“会不会什么?”
“不妨大声些,让大家都听见。”
校卫一见是他,心头就有些发虚,哪里还能大声,但众人都看着他,而且周冲也在盯着他,只能硬着头皮我道:“就是……”
周冲催促:“你快说,吱吱唔唔地干什么?”
校兵咬牙道:“卑职是觉得,这会不会是个阴谋,这里躺着的,根本不是沈大人。”
众人哗然。
周冲显然也不太能接受这种说法。
颜如玉似笑非笑,打量这个校卫。
中等身材,皮肤略黑,平头正脸,不会给人奸诈之感,甚至看上去有点笨笨憨憨的。
谁能想到,这样的外表之下,藏的是一颗祸心。
她没急着出声,霍长鹤也没再多说,听着这些人议论。
大多数人不太愿意相信,有两个是附和的。
“我看他说得有点道理,毕竟这脸这样了。”
“沈城使神武,怎么会轻易被杀掉?”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细思极恐了。”
颜如玉转头看向说最后这句话的人——细思极恐,这可不像是一个普通当兵的说出来的话。
她递个眼色,贝贝和蜂哨混在人群里,向那两个人靠近。
霍长鹤慢慢开口:“若这不是沈城使,那你说,他是谁?”
校卫道:“这……卑职也不知,只是这样怀疑。”
“怀疑?无凭无据,没有丝毫依据的怀疑,事关一城之使的生死,是可以随意说出口的吗?”
霍长鹤声音冷厉:“难道是沈城使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