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机会,能不能叫上他,但又一想,断肢是多么残忍的事,身为医者,怎么能期盼这种事?
算了,还是不说了。
颜如玉明白他未尽话中的意思,看他忍住咽回,又微红了脸,就知道他心中所想。
对孙杵杵的好感,又增加几分。
“孙大夫,你医术好,有仁心,这很难得,这次劳烦你多费心,等忙过这段,我会在曹军医的药堂开几堂医学讨论会,到时候请你来。”
孙杵杵眼睛缓缓睁大,眸底都被点亮。
“好,好,我一定来,多谢王妃!”
颜如玉微笑颔首:“时候不早,孙大夫先去用膳吧。”
“厨房里做了……”
“不,不用,”孙杵杵语气坚定,“我就在这儿吃,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其实也不必,他若不高热,后面就是养伤换药,不用……”
“用,用的,必须必。”
“那好吧,你辛苦了,我吩咐厨房,把饭菜送来。”
颜如玉见他真诚,也不再多劝。
一出院子,霍长鹤就忍不住轻哼一声:“他和曹军医一样,都是个医痴。”
“要不一老一少能成为忘年交呢?这种医者,越多越好,老杏林那种才是祸害。”
“说得也是。”
到大夫人的院中,已经是热闹非凡,大夫人真的是摆了席,不是单纯和明昭郡主客气。
屋里摆的是两桌,吃火锅,中间铜锅里骨头和鱼熬制的奶白色汤底,用红炭滚着,冒着热气和浓郁的香气。
桌上摆满绿盈盈的青菜,新鲜红嫩的羊肉,白润的鱼肉,切好的豆腐等等,在萦绕的雾气里,每道都闪着诱人的光。
台阶下架的是烤肉架子,特制过的木柴烧起来都有一股木香气,火舌舔着全羊,时不时一滴羊油滴下,“嗒”一下滴入火中,“吡啦”一声,香气更浓。
银锭他们围着火堆,正忙着烤肉。
大夫人和明昭郡主在屋里坐着闲聊,宋氏和其它几位娘子军也来了。
颜如玉想制止藏狐,但看到方丈轻颤的眼皮,又改变主意。
没准真能被藏狐给敲醒呢。
“哐哐!”空间里又响起两声。
方丈看四周,依旧没什么发现,索性又躺回去,闭眼不理。
颜如玉见他脑门都被砸红,眼皮也不再颤,拉住藏狐的爪子。
“算了,再等等吧。”
此时天已黑透,霍长鹤挑帘进来。
“还没醒吗?”
颜如玉摇头:“没有,不过瞧着气色好多了。”
“放心,不会有事的,再等等,”霍长鹤轻声安抚,“母亲方才差人来问,看你醒了没有,厨房那边准备好了。”
他抚着颜如玉的发:“你若不想去,我陪你回去休息。”
“去吧,我也饿了,”颜如玉起身道,“明昭郡主也在吧?我若不去,怕别人会多心。”
“多什么心,”霍长鹤揽住她,“没人多心,多心也无所谓,你的感受最重要。母亲也说了,你若累,就在院子里,我陪你吃。”
颜如玉环住他的腰:“不累,休息好了,也没那么娇气。走吧,先去看一眼穆臣。”
霍长鹤牵着她往外走,给她拢拢身上大氅:“你不必总是考虑别人,玉儿,我只关注你的感受。”
“好,我知道。”
颜如玉抬头仰望星空,夜色好美,能和心爱的人欣赏这样的夜色,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只希望这些破事尽快过去。/
往穆臣的院子里走,霍长鹤把方才和银锭谈起的吕四的事和颜如玉说了。
颜如玉认真听完,沉吟道:“所以,你是觉得,这个吕四是假的?”
“对,我们见过太多易容的人,不过,银锭这方面也有经验,他去看过吕四,检查过吕四的脸,没有什么异常。”
“但我总觉得,一个人病前病后,差距不该这么大。”
颜如玉缓缓点头:“确实有点,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怎么说?”霍长鹤兴致颇浓。
“有一种现象叫应激伤,就是受过某种刺激,表面上看没事,但实际心理留下创伤,一到某种特定的环境就会情绪失控,比如,黑暗小屋,狭窄空间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