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离岸边越来越近,刘九郎预感不妙,抬头细看,却不见甲板上有人。
这是怎么回事?
刘九郎的手指攥得更紧。
正在诧异,终于见船上出现一人,但此人背对着岸边,又有雾气笼罩,根本看不清。
“哗啦”一声,那人从水里拎出一样东西来。
刘九郎和丁刺史对视一眼——不,那不是东西,是个人!
是刚刚丁刺史派出去的衙役!
就见那人朗声道:“大家都抬头看看。”
那人手里不知道拿个什么东西,声音竟然传出特别远,别说他们,连那边的百姓都听到了。
已经不少百姓抬起头来。
刘九郎眉心狠狠一跳,低声问丁刺史:“这是怎么回事!”
丁刺史额头冒汗,他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霍长鹤戴着玄铁面具,转身时衣摆扫过甲板的木纹。
他单手扣住那衙役的后领,一步步将人推到船边,海风掀得衙役的官服贴在身上,那人双腿发颤,喉结滚了滚才敢开口:“你、你们要干什么?擅动官府之人,是要掉脑袋的!”
霍长鹤的声音从面具后透出来,沉得像浸了水的铁:“掉脑袋的事,轮不到你先操心。方才你潜进水里,想干什么?”
衙役眼神乱瞟,手往身后藏:“我是奉刺史大人之命,检查水下的祭祀贡品,你们别胡来!”
“胡来?”清脆的女声插进来,颜如玉戴着描金的蝴蝶面具,手里喇叭泛着冷光,她走到霍长鹤身边,喇叭口对着甲板上的人群扬了扬。
“大家都好好看看,你们都在那跪着,他却鬼鬼祟祟入水,声称是奉丁刺史之命,刺史大人,您怎么说?”
人群里一阵骚动,有人抬头往前倾身,想看清那衙役的模样。
丁刺史猩红官袍被风吹得鼓起来,他指着颜如玉的方向怒喊:“闭嘴!你们是何人?竟敢私闯祭祀大典,不怕神明怪罪吗?还不快滚下来,别污了这祭祀的场地!”
颜如玉对着喇叭短促笑了一声,那笑声透过铜器传出去,带着几分嘲讽:“神明怪罪?要怪罪也是怪你们这些借神明名头做勾当的人吧?”
她扬手往水面指去:“看!”
众人下意识顺着她指的方向转头,先前已经淡下去的雾气,不知何时又涌了上来,像棉絮似的裹住水面,连船舷都蒙上了一层白霜。
更怪的是,雾里传来低低的吼声,不是风声,是带着粗重喘息的兽吼,闷闷的,像从地底钻出来。
“那是什么?”有人拔高了声音,指着雾里的影子。
有眼睛尖的人攥紧了衣角:“好像有东西在动!那么大的影子,是水神显灵了?”
“不对啊,水神不是这样的!那影子看着……像有鳞甲,还带着角似的!”
议论声渐渐大起来,有人往后退,有人还想往前看。
眼看场面有些失控,刘九郎心头一下下跳得厉害。
他抬眼盯着水面的雾,又飞快扫了眼那衙役藏在身后的手,暗道不好——那雾里的东西,哪里是什么神,是他们藏在水下的神兽!
要是让这些百姓看出端倪,知道这神兽的真正用途,他们这几年的事全得败露。
他猛地站起身,压过了部分议论声:“胆敢破坏祭祀,惊扰神明!来人,把这两个贼人抓下船,扔入水中,以祭神明!”
衙役们立刻围上来,把岸边停靠的小船推下水,就要往霍长鹤和颜如玉那边逼近。
船上的衙役见状,也想趁机挣开霍长鹤的手,却被霍长鹤再扣紧了后领,动弹不得。
颜如玉把喇叭往嘴边凑了凑,声音比刚才更响:“大家别信他!什么祭神明,水里的东西不是神,是怪物!”
“不可能!刺史大人怎么会做这种事?”丁刺史身边有人反驳,但声音里没什么底气,眼神也飘向了水面的雾。
丁刺史气得脸色发青,指着颜如玉喊:“你胡说八道!妖言惑众!再敢乱讲,本官定要治你个谋逆之罪!”
“谋逆?”颜如玉挑眉,手里的喇叭转了个圈,“你也配!”
霍长鹤对着衙役道:“说实话,你要不说,现在就把你推下去,给怪兽当口粮。”
衙役脸色瞬间白了。
他刚才可瞧见了,那神兽就在
之前敢下水是知道神兽还没到这边来,现在……
刘九郎虽听不见说的是什么,但看衙役的状态不对劲,忙对身边的衙役使了个眼色:“别跟他们废话!先抓起来再说!”
很快,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