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有条不紊地安排著人员的行动,確定所有人都得到充分的恢復之后,才严肃地宣布:“相信你们也感觉出来了,这座地下城相当危险。不要放鬆警惕,我们没有余力浪费在乱七八糟的事情上,集中精力探索地下城。”
“不要深入,摸清附近地形,绘製好基础前期地图之后,我们就可以暂时撤退,到外面再商討之后的行动。”
“出去之后,想要吃肉喝酒还是逛窑子,都由我掏钱。”
快腿说:“那装备呢我想换把匕首。”
“去你的,想换匕首用你自己的老婆本。”海恩骂了一声,冒险团短暂嬉笑,然后迅速平復。
海恩一正神色:“那么,现在出发吧。”
“所以,你们三个是风笛冒险团仅剩的人”
听完三人的话,弗兰嘆了口气:“竟然如此危险,连你们这样精锐的冒险团都折戟其中。”
红焰还好,她的神色中只是残留畏惧与惊恐,还有—
抑制不住的兴奋。
她是魔法师。
魔法师为了寻求真理,脑中手中整日思索法则书写公式,久而久之就容易变得不近人情,自视甚高,很难对他人共情。
加上她只是临时被海恩邀请来冒险团的,对风笛冒险团的成员並没有什么感情,最多对海恩抱有最基本的认同和尊重。
快腿和海恩不一样,他们是一起打拼的兄弟。
从微末走来的冒险团基本上都是生死与共的人,否则根本没办法发展壮大,內部猜疑的团体早就在地下城里消亡一虽然风笛冒险团彼此信任,但也已经消亡。
这就是大部分冒险者的归宿。
快腿正盲目发泄著內心又惊又怒的情绪:“要不是白湖城的委託,我们怎么会来这里-该死,白湖城连最基本的情报都没有,光说危险谁能明白啊。还有你,你明明进去了....”
“闭嘴!冷静下来!你是风笛仅存的顏面了,还要这么丟人下去吗”
海恩的厉声呵斥让快腿身子一抖,他像是刚醒过来一样茫然四顾,然后默默低下头。
弗兰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死了那么多的兄弟姐妹,自己一个人往往是没办法承受的,
找几个点发泄出去,心里会好受很多。
他已经见过很多,甚至亲身经歷过不少,所以他对这种行为还算宽容。
只是骂骂的话没什么问题,不要真的迁怒付诸行动就好。
海恩的愤怒和仇恨已经把恐惧压下,他英俊的脸变得扭曲,浑然不见当初的从容:“是的,我们—几乎全军覆没。里面比我们、不,比所有人想像的危险。无论如何,我们活著出来了,我们得到了情报。”
“你们会需要这份情报的。”
他的眼里烧著火焰,无止境的愤怒和仇恨汹涌澎湃,如同浪潮。
弗兰在耳边听到虚幻的、灼热的大笑声。
该死,这个恶魔的封印也在鬆动。
自从上次借用萨麦尔的力量后,偶尔能突然在弗兰耳边毫无意义地豪一嗓子,然后继续被无尽的海洋无尽的孤寂所淹没。
弗兰身边一点小小的愤怒的食粮,会成为接引的信標一一又或许这怒火本身就是他调度的。
至少目前,他能做的也只是嚎一嗓子,弗兰无视了萨麦尔的声音,他很快消失。
弗兰说:“比起我们,你直接把情报交给白湖城或者冒险者协会不好吗应该能赚到一大笔钱。”
“他们不值得信任。”
我就这么值得信任
弗兰挑著眉毛,想著那天是不是把红-红什么来著,打得太狠了,给他们留下的印象过於深刻。
不,不对。
是因为害怕。
弗兰看著他们眼中的仇恨,得到了答案。
他们害怕那情报过於恐怖,把其他冒险团嚇退,探索地下城的希望就会渺茫几分。
他们需要无知盲目的冒险者,用命一点点探明地下城的全貌。
弗兰並不挑破他们的心思:“需不需要並不由我决定。”
他对乌列说:“喂,你听到了吧你的队伍並非运气不好,而是那座地下城本身就无比危险。你的实力在年轻人里算相当厉害,但说到底,也还是个乳臭未乾的新人,加上我们想要凑齐一个像冒险团一样完整强大的队伍几乎是不可能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