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上浓汤:“请用吧,老先生。”
哈尔夫接过汤后站到一边,默默观察著弗兰。
年轻英俊,笑容温和,亲切良善。
仁爱的父神啊,看到他人散播仁爱总是叫人欣喜。
哈尔夫心想,这样的人要是更多一些该有多好。
这座城的冬天或许不会太过寒冷。
这么想著,哈尔夫发现另一个也在看著弗兰的人。
柯蕾娜全身都隱没在斗篷里,只是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著弗兰分发餐食。
真好啊。哈尔夫轻笑著摇了摇头,喝下一口汤后,笑意更浓了些。
苦行的路上,仁爱教会的神父们会拒绝一切享受,进食和休息仅仅只是为了走得更远,將仁爱传播给更多人。
哈尔夫只吃和当地苦难的人民吃的食物,泄水一样的粥、石头一样的黑麵包,又或者不知道爬过什么地方的老鼠。
偶尔,仁爱的父神会用手指涂上蜂蜜,抹在他孩子们的唇上,那一丝甘甜就是对他们漫长苦涩岁月的奖励。
比如现在,哈尔夫和困苦的人们吃著一样的东西,却是如此美味,哈尔夫幸福得想要落泪。
不是为他,而是为这些苦难的人民,为他们能有勉强还算安稳的生活,为他们还有可以果腹的温暖食物。
美味总是令人安心。
“仁爱的父神永不拋弃深爱的孩子。”哈尔夫在心中说著,“父神啊,我会传达您的仁爱,我会庇护这些人民。请原谅我暂时停下脚步,我想在这座城中更多逗留,我想好好看看。”
哈尔夫將碗归还,之前那人竟还记得自己说的话,他凑到哈尔夫身边,带著老神父去登记。
难民的大规模登记早就结束,现在登记处只有两个人,处理一些突发事件。
两人一个是政务厅的官员,另一个则是乌列。
官员需要一个识字且懂规矩的人帮忙,乌列暂时担任他的助手。
所以官员基本一直绷著脸,他没想到这地方会臥虎藏龙,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已竟然能使唤一个中阶冒险者一一问题是他根本不敢使唤。
乌列不太懂这些事情,看到有人进来,他就上前招呼。
“请进吧—”
他视线下移,看到哈尔夫沾满污秽的赤裸的双脚,干又苍老。
乌列说:“我会先给你找一双鞋子,至少不用直接踩在雪地上。”
哈尔夫摆手:“不必了。”
老人的语气虔诚而坚定:“父神赤足踏临世间,用脚丈量世间的苦难。我是父神的孩子,只有亲自踩著地面,我才能感到自己的归属和去处。”
带哈尔夫来的人嘀咕:“原来是个神棍,难怪会问我们是不是在祷告。父神是谁来著“父神”
“你是仁爱神父”他瞪大双眼。
哈尔夫点了点头。
乌列也有些错,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仁爱神父。
仁爱教会是四大教会中人员最为稀少的教会,他们从不主动吸纳人员,只会在有人愿意同行时,为其进行简单的洗礼,从此就是同路人。
仁爱神父们顽固、偏执、不知变动,只是遵守著最古老的教条,从加入仁爱教会就开始赤足苦行,去向人们口口相传的苦难之地,传播父神的仁爱。
哪天有人扛不住了,就可以主动退出,仁爱教会也从不追责。
哪怕是剑盾家族,也无法让仁爱神父们驻足,只能在神父们偶尔过路的时候,送上清水和最廉价的麵包。
最惊讶的当然是负责登记的官员,可惜他不像乌列那样熟悉仁爱神父,毕竟他这辈子第一次亲眼见到仁爱神父。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哈尔夫面前:“您是仁爱神父抱歉,您不需要来这里登记。我现在马上就去通报,为您准备上好的房间。”
哈尔夫摇了摇头:“我理应和苦难的人们同食同住,请不必为我费心思。我是父神的孩子,我此生都不会贪图安逸享乐。”
官员老脸一红说不出话。
“但请告诉我戴蒙德在哪。”哈尔夫完成登记后並没有急著去领帐篷,“我应他邀请而来,也该去见他了。”
官员连忙答应,反倒是乌列越发震惊。
在傲慢领中,诺尔兰这个姓氏仅次於安德鲁斯,但哪怕是剑盾家族,也没办法邀请来仁爱神父,最多只能打听到哪里有仁爱神